这厢,太后更加不满:「皇帝,你是什么意思?!相府的姑娘,你也要留着?你难道忘了,当初若非是相府不肯出手相助,你的妹妹也不会病死!」
霍昱呵笑一声:「并非相府不出手相救,是所有人都不救。朕不如杀光了满朝文武,母后以为如何?」
「你……」太后的手指了指霍昱,但又放了下去。
多亏她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否则这辈子都没有復仇的机会。
太后此番前来,是有目的的。并非是特意针对沈宜姝。
一个小小司寝官,她并不放在眼里。
但霍昱护着沈宜姝的态度,令得太后有些心生不快。
「哀家要掌控重阳殿,皇上没意见吧?」重阳殿住着太上皇,以及生育过皇嗣的嫔妃们。
之所以把太上皇留到现在,一是为了避免新帝弒父的恶名,二来也是太后的意思。
那个男人杀了她全家,灭她阖族,污衊她清白,害死了她的女儿,把她的一颗真心丢在地上,踩踏的血肉淋漓,她不能让他就那么死了。
不可以死得太轻易!
霍昱打了一个响指,陆达这便端着一隻大红漆托盘过来,上面摆放着重阳宫的令牌。
太后拿过令牌,冷笑一声:「哀家这就去看看沦为阶下囚的太上皇。」
霍昱对此毫不关心,哪怕太后弄死太上皇,他也毫无异议。
忠敬候府卫家,与青州卫家是同宗族的。
当年太上皇忌惮,生怕忠敬候府与青州那边里应外合,在彻底坐稳帝位之后,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太后曾是明艷一时的美人,忠敬候府卫家的嫡女,何等的天资卓绝,美艷无双。她也曾灿漫活泼,是个享受一切恩宠的少女。
可那个男人亲手毁了她的一切,让她从九重天坠落,沦为了地府尘埃。
她的心,在打入冷宫那日,就死透了。
如今的太后,只是一个行走在人世的躯壳,再无任何人情可言。
重阳殿内,太上皇与十多位嫔妃还在心有余悸,宫变至今也才七日的光景,一切杀戮皆在历历在目。
皇子们死的死,逃的逃,留在重阳殿内的,只有几名不到五岁的小皇子。
「太后娘娘驾到!」
宦臣高唱,太后挺胸迈步走向内殿,她一身华服,头戴凤冠,脸上妆容精緻,宛若重获新生。
此刻,看着太上皇被关起来的光景,她的心情甚是美丽。
太上皇就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七日之前,从大晋帝王沦为阶下囚,令得他苍老了十岁。
而此刻,看着满头白髮,却容光焕发的太后,太上皇心虚使然,不敢直视。
太后轻笑:「怎么了?皇上不认得哀家了?」
太上皇不答话,太后拍了拍手,随即内殿的门被合上,两名只着中衣的年轻健壮的男子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了太后身侧。
太后笑道:「当年皇上/污/蔑哀/家与人/有/染,生下了孽种,对爱家的女儿不闻不问,任她病死在冷宫,哀家那可怜的孩子,本是公主命,却是仅仅活了五个年头!」
「哀家今日给皇上亲眼看看,什么叫做与人有/染。」
言罢,她伸出白皙,但有些清瘦的手,身侧的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开始轻吻她……
第十一章 另一个他
太上皇无法动弹,身子被绑在了上首的扶椅上。
内殿的立侍都被挥退了下去,重阳宫已完全落入了太后的掌控之中。
太上皇看着两丈开外的白髮美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他爱过太后么?
当然爱过。
那样明媚矜贵的少女,谁能不爱呢。
他如今依旧记得,那年他在茶楼,看见一袭红衣的少女从朱雀街路过,引来无数少年的殷切目光。
可忠敬候府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他是靠娶了一个权贵女子,才得到了大晋的万里河山。
再真挚的山盟海誓,也抵不过岁月流逝带来的腻味与反感。
旧人哪及新人鲜美?
皇位稳固后,他负了美人,忘了誓言,废后、废太子、废卫家。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眼不见为净了,他就能重振一代帝王的尊严。
太上皇从未想过这一幕,旖/旎画面与风/骚的声音,让他无法闭上眼,更是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疯狂的咆哮,眼神狰狞可怖:「你这个/贱/妇!淫/娃!速速给朕停下!停下来!」
太后半眯着眼,躺在绒毯上,玉/体/娇美如初,只是太过清瘦了些,是她这些年在后宫长年累月的苦日子导致的。
但依旧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尤其是此时此刻,她倘若一朵干枯已久的荷花,重新得到甘霖滋润,再度绽放出她最美的姿态。
两名年轻的男子体格极好,是太后亲自挑选的,无论是容貌,亦或是体力,皆高于太上皇年轻的时候。
太上皇咆哮的越是厉害,她就叫的越欢。
原来,人活着还可以如此愉悦。
无论如何,太后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满足。
尤其是看着太上皇气煞了,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过了许久,太后才在两名男宠的侍/奉下,重新捯饬了自己。一穿戴好,她又是矜贵华贵的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