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苏夏这人挺有意思。
每天对着自己撒娇装可怜,做各种讨好的事,果然只是因为怕自己会对他不利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婚吗?
不知为什么,听到从苏夏嘴里提出离婚这个词,闫琛愈发觉得不爽。
片刻后,他沉着脸起身出了门。
苏夏被不算小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什么鬼。
这狗男人又怎么了?
他还没开始难过呢,这狗男人怎么又生上气了?
再者说了。
他这么识相,问一下结婚合约什么时候到期,按理说闫琛应该高兴才对啊。
怎么看着还有点恼了呢?
苏夏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小说男主角的心思不是他能够猜透的。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想了!睡觉!
他还委屈着呢。
就这样,两人各自心思迥异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虽然闫琛的脸色是黑如锅底,可他苏夏也没好到哪里去啊,顶着一双吸睛的熊猫眼就下楼了。
连宋佩雅都察觉到了空气中瀰漫着一种怪怪的氛围。
「小琛?你脸怎么这么黑?」宋佩雅看了眼闫琛,一脸狐疑地问道。
「没有。」闫琛很快沉声回道。
「没有??」宋佩雅恍然道:「哦,你往脸上抹锅灰了。」
闫琛:「……」
苏夏噗嗤一声,险些笑出声。
他不禁感嘆,宋佩雅治儿子的方法也是相当别具一格的。
「夏夏,你这什么时候又有扮熊猫的爱好了?」
得了,轮到自己了。
苏夏尴尬笑了笑:「是吗哈哈,可能是因为我昨晚没怎么睡好。」
「你们小两口还真是,有点意思啊。」宋佩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着苏夏说道。
啪!
只见闫琛一扔筷子,冷脸道:「吃饱了。」随后就起身出了门。
留下不明所以的三人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后。
「啧,这么大人了,还闹脾气呢,怎么了这又是?」宋佩雅看向闫琛的背影,砸砸嘴说道。
闫岳峰也瞥了一眼闫琛的背影,随即扭头对着宋佩雅说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哎,饭可以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他可是姓闫,不姓宋。」宋佩雅立刻反驳道。
「......」
看着斗嘴的两人,苏夏轻嘆了口气。
他无奈说道:「爸,妈,我出去瞧瞧他。」
「好吧,夏夏,回去的路上慢点啊。」
「好...」
苏夏出了别墅,果然看到闫琛站在车边抽烟。
他心底莫名涌上一丝怪异的难受。
做了几个深呼吸,苏夏才慢慢走到了闫琛身旁。
闫琛没看他,也没说话。
烟雾缭绕,呛得苏夏忍不住咳嗽一声。
只见闫琛眉头皱了一瞬,随后把烟在车身上捻灭。
「吃饱了吗?」苏夏瞅着正在往垃圾桶扔烟头的闫琛,忍不住开口问道。
闫琛淡淡回了嗯字算是回答。
苏夏有点生气:「抽烟对身体不好,之前跟你说过的。」
这回闫琛甚至连个嗯字都没回,就坐回了车上。
苏夏愣了愣,也尴尬地坐回了副驾驶。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离婚之后,你也能管我抽不抽烟吗?」闫琛突然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
苏夏说不下去了。
是啊,别说离婚之后了,就单说现在,他好像也没什么资格管闫琛的事。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有合约的。
他知道闫琛这是又在警告他了。
苏夏忍着发酸的心口,故作轻鬆地说道:「那…抱歉,是我多管閒事了。」
他话音一落,只见闫琛的脸色愈发阴沉。
苏夏又开始低头扣手指甲。
「你知道就好。」闫琛盯着苏夏的带着浅笑的脸,呼吸沉了沉,彻底别开眼,冷声说道。
......
苏夏坐在后花园里的秋韆上,一手挎着秋韆绳,一手杵着胳膊,盯着一隻飞来飞去的蜜蜂发呆。
今早上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苏夏就纳闷了,怎么他跟闫琛的关係,总是好一阵歹一阵的。
难不成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定律吗?
这狗男人到底什么意思啊?
如果闫琛是在警告他的话,那怎么自己顺着他的意说,他看起来更生气了?
苏夏又转念一想,虽然狗男人喜怒无常是真的,可前段时间对他很好也是真的...
他无比烦躁地从地上拔了一朵小花,一边揪着花瓣一边喃喃道:「哄他,不哄他,哄他,不哄他,哄...」
最后,苏夏看盯着剩下的最后一片花瓣:「哄他!」
唉。
他就逃脱不了哄狗男人的命运!
苏夏回到客厅,突然想起之前说过的要给闫琛做奶油蛋糕。
他捋了一把袖子,暗道,到底还是要让他的手艺重出江湖了。
他打算带着奶油蛋糕去哄人。
瞅见苏夏异常专注的站在厨房里,霜姨抬头看了眼刚九点的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