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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摊开了之后,段温算是彻底不装了。

谢韶想想自己居然曾经给对方套上过「纯情」两个字的标籤,只恨不得回去敲开自己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这傢伙纯情?!开什么玩笑!

段温倒是答应了那句「成婚以后」,但是他做的事除了最后一步没有真进去之外,其他和也没区别。

而且根本不分场合!

马车上两人衣着整齐,但是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被拢在怀中女人衣衫下游移的手掌轮廓。

谢韶一张脸涨得通红,身体紧绷又放鬆,整个人都在细微地发抖,她紧紧咬着下唇怕出声,但是在某个瞬间还是没忍住一口咬在旁边人的脖子上,这才将那声差点溢出来的呜咽压下。

段温闷哼了一声,但腔调却更像是笑。

谢韶从那一片空白中缓过神来,忍不住就着牙印磨了磨:怎么就没咬死他呢?

段温笑够了又开始哄人,什么「心肝儿肉」的都说的出口。谢韶自认为自己什么土味情话没有见过,但是还真没有对方这么直白肉麻还带荤段子的,偏偏他还真能半点儿都不脸红的说出来。

他好意思说,谢韶却没那个脸皮去听。

她抬手就要去捂段温的嘴,结果才刚刚碰上,掌心就是一湿。谢韶猛的一缩手,却没能缩回去,手被攥住往下,耳边传来另一个人已经哑下去的调子,「心肝儿,也哄哄我吧。」

……

…………

在马车上闹了这么一出之后,谢韶坚决不坐车了,她提出了学骑马。

某人很有点色令智昏的样子,谢韶怀疑她要是在段温上头的时候,问对方银行帐号密码都能问出来,这会儿虽是没有银.行.卡,但是意思也差不多,总觉得那时候她随便说点什么,这人都能满口答应。

怪不得美人计经久不衰,枕头风从古至今。

总之,学骑马这个要求被轻而易举地答应了下来。

谢韶本来以为会很难,因为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原主,这都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新领域,但是她上手得出乎意料的容易。几乎都不用教,被段温扶上马去,说了几句指点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掌握了要领。

谢韶: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被高考耽误的马术天才?!

人学会了新技能之后,总忍不住撒欢。

谢韶觉得自己是个稳重的人,但是这可是骑马、骑马唉!谁小时候没披个被单扮演女侠,幻想着自己纵马驰骋、仗剑走天涯?这会儿也算梦想成真了一半。

谢韶没多一会儿就抛下了教学的段温,自己骑着马加快速度。

段温若是想要跟自然能跟上的,但是他却没去追,反倒是拉了拉马缰,让坐下的马匹速度缓下来,远远地看着那边。

衣袂飘扬,如墨的髮丝在身后飞舞。连日光似乎都格外眷顾她,在肌肤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显得不真实起来,仿佛随时都要羽化归去。

但是段温却难得没有上前打断谢韶此刻的兴致。

他看着那窈窕的身形在马上做出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姿态,目光瞬也不瞬,眼底的兴奋甚至有点摄人。

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萦绕心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填满胸腔,血液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动泵向四肢,大脑甚至因为这欢愉的情绪这产生了轻微的眩晕。

段温低低笑出了声。

他回忆着方才,忍不住心中喟嘆:可真是太像了,就连上马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虽然不记得他,但到底还是有痕迹留下,不是吗?

他留、下、的、痕、迹。

第20章 熟悉

美人纵马驰过,一路不知招来了多少人的目光。

王宾却看得眼角一跳,再一找、竟没在附近找到的段温的身影,更是心里一突。

等到段温悠悠然打马走过来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对方要下令去追,结果段温非但没吭声,甚至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倒是奇了。

王宾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就不担心?」

段温挑了下眉,问:「担心什么?」

王宾:「……」

当然是担心人就这么跑了!

瞧着这人先前恨不得把人捂在手心、绑在身上随身带着的架势,王宾不得不怀疑段温这会儿的用心——

「故意放跑人再抓回来」这样的事,这狗东西绝对干得出来,甚至还能乐在其中。

把兵法上折敌锐气的手段用在一个弱女子身上,他也不怕将人逼疯。

观察了一会儿,王宾终于知道段温为什么那么从容了。

谢娘子正骑着的那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正是盗骊,段温的坐骑。

天子之骏,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华骝、 绿耳[1]。

每每想到这一点,王宾都要忍不住腹诽自家主公,做出入朝称臣的姿态之前,倒是改改自己的坐骑名字。

而现在这种情况,王宾却不知自己该感慨「怪不得这人如此放心」,还是该惊嘆「他居然真的放心」。要知道,盗骊可不是一匹好脾气的马,有它在倒是不怕人跑了,但是他就不怕谢娘子被摔出个好歹来?!

正策马奔驰的谢韶可不知王宾的关心,清风自面庞拂过,这种纵马驰骋的感觉只让人心底畅快至极,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身.下的马匹都格外通晓人性、总能顺畅地领会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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