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她紧闭的身体打开了一点点。
餐厅里正在录笔录也没注意这边,戴宪飞快地将她带入了卧室,显然是熟门熟路。
他将她放入了被窝里,仔细盖好,坐在她的床头,问她:「想喝牛奶吗?」
她摇头。
「那就好好睡一觉。」他低头,将唇落在离她脸庞还有两公分的地方。
丁叄叄闭眼,长长的睫毛扑簌下来。
他轻轻一笑,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我在旁边打地铺,所以你放心可以睡了。」
他一个人的战斗力堪比一个班,就算是恐.怖分子来了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所以她大可以睡个好觉。
丁叄叄睁开眼,伸手指了指墙角的沙发,「不用打地铺,你可以睡那儿。」
戴宪一笑,眉眼都是春意。
「对了,警察不是要问我话吗?」她说。
「这个你不用管,我来说。」
丁叄叄眼眶一热,有他在的地方她都可以尽情任性,这点和以前一样。
「晚安。」他伸手关掉壁灯。
「别关灯!」黑暗有股腐蚀光明的力量,她害怕再面对脑子里那血糊糊的一片了。
她的手在被窝里握成了拳头,保持着高度警惕。可慢慢地,右手被纳入了一个温热的手掌内,紧紧的被包裹着。
「睡吧。」他将手里这隻紧握的拳头打开,慢慢抚平。
她听话地闭眼,好像握住了安心的来源。
第13章 难得糊涂
很奇怪,这一晚上她居然没有做噩梦,就那样香甜的睡到了早上。
穿衣起床,她注意到卧室里的沙发整整齐齐的,一点压痕都没有,打开柜子一看,被子也没有被人拿出来。
外面传来交谈的声音,她走出去,迎面撞上一股鲜汤麵的香气,有些熟悉,闻得出是他的手艺。
此时,丁母正站在厨房的门口,让戴宪给丁叄叄的碗里加点儿蒜。
「还是不放了,她不爱吃。」这是戴宪的声音。
「她不爱吃你就听她的啊?蒜对人的身体有好处,亏她还是医生呢。」丁母正说着,丁叄叄就从她身边飘过,往卫生间洗漱去了。
「这丫头,属鬼的!」丁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被惊到。
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就算是亲妈她也有些心虚啊。
丁叄叄洗漱出来,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了,一碗撒着葱花的汤麵和一个煎得嫩黄的鸡蛋,外加一杯鲜榨的橙汁儿,很健康。
「昨晚睡得好吗?」丁父问她。
「嗯,还好。」丁叄叄回答。
「嗓子怎么了?」
大概是昨晚哭多了......
丁叄叄轻咳一声,瞥了一眼戴宪,低头吃早餐。
吃完饭后,戴宪要回去了,丁母让叄叄去送他。
「你昨晚睡哪儿了?」丁叄叄走在他身侧,问他。
「沙发。」
丁叄叄抬头,「撒谎这么溜?都不用想的?」
戴宪轻哂:「好吧,地板。」
丁叄叄眯眼:「再编?」
电梯来了,他率先站了进去,然后伸手拉她进去。
「我怕你睡得不安稳,就在你床边坐了一会儿。」他笑着说。
恐怕不是一会儿,应该是一夜。
丁叄叄侧头,在镜面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的脸,有些苍白羸弱,像她妈妈刚才说的,属鬼的。这样他也能看一夜?
丁叄叄把他送到了车库,她站在停车的线外,等着他开出来跟他道别。
他一晚没睡,精神还是那样的好,三两下将车子倒了出来,停在她的面前。
「今天别去上班了,休息一天吧。」他降下车窗,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不用了,你知道我休息得很好,快走吧。」她轻轻一笑,挥手道别。
他微微点头,打了半圈方向盘,将车开上通道。丁叄叄看他开走了,慢慢地也往回走去。
他将车开出了十几米远,眼看就要出了车库的门了,又直线倒了回来。
丁叄叄听到声音,停住脚步转身看去。
「怎么又回来了?」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摘下鼻樑上的墨镜扔在一边,深吸了一口气,问她:「你和那个姓方的分手了?」
丁叄叄:「......」
「我听妈妈说的,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感情动向。」他急忙撇清关係。
丁叄叄看着他,从他的额头扫视到了下颌,目光缓慢的游移。轻轻挑了一下眉毛,嘴角一撇,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戴宪搞不懂她眼神流转之间的深意,楞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丁叄叄背着手,肩膀放鬆,像是卸下了一身的重担,轻快地朝家里走去。
太傻了,就凭这样看着他犯傻都觉得好高兴的样子,她也确信自己还爱他。
要什么结果?要什么婚姻?仅仅是四目对忘,她已经很满足了。
......
晚上丁叄叄去接夜班,看到葛稚川一脸青色的从手术室出来,递上了丁母自製的蛋糕以表安慰。
「最近真是走背运,手术一台接着一台没停过,我感觉自己都像是要被吸干阳气了。」葛稚川脱下白大褂瘫坐在沙发上。
「快回去休息吧。」
「等会儿就走,我先把你这蛋糕消灭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