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我这命可真苦啊……”
瑾老太太拉长了声音嚎,今天这么一番折腾什么都没有捞着,她不甘心。
不甘心一贯言听计从的儿子反叛,又不甘心那在何氏口中,可以挣大钱的配方攥不到自己手里。
“娘啊!您彆气啊!二叔都知道您的哭,左右女儿大了都要嫁人,你给找个好后生,那不是一样吗?”
何氏惺惺作态的给瑾老太太揉着额,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拿不到配方,那么就把瑾俞攥在手里,到时候怎么说也少不了银钱入帐。
“……”瑾昌明无语,不懂这事情怎么变化那么快。
“大后天不是乔迁之喜吗?等你家人来了,相看相看便是。”
老太太不傻,这样算计二房的事情,她与何氏做过不少,一听就知道何氏的意思了,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只要她开口把瑾俞许配给他,别说配方拿出来,估计上门女婿都肯来。
“娘!瑾娘这婚事,恐怕不能这样仓促的安排。我得回去问……”
“荒谬!”瑾老太太厉声喝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哪里有父母去问儿女意见的道理。”
“二叔,娘都病成这样了,你难道忍心看她担心你们一家吗?”
何氏暗示道,瑾老太太非常上道的又靠回被褥哀嚎。
“我的命苦啊!老爷子啊!你还是把我给带走吧!”
“娘!您彆气,这事我回去想想再回復您。”
“这儿子都大了,留着我一个死老婆子也没有用了,就让我去了吧!”
瑾老太太察觉瑾昌明有软化的迹象,忙趁热打铁又是一阵痛哭,昏暗的油火也看不出是真哭还是假哭,直把瑾昌明哭得手足无措。
“娘!我答应您!”
瑾昌明心下一横,咬牙答应了。
那边何氏已经大喜过望,这事说成了,那谢媒银子还有以后的红利,她不会少拿了。
瑾俞在家等了许久,才把父亲等回来,问了一下老太太没有大碍,她也放心了不少,倒是看不出瑾昌明脸上的踌躇来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叛主
瑾昌明和以往一样,没有把在老宅做的决定说出来,瑾俞是个有主见的,他还真的担心自己劝不动瑾俞,干脆到那天再说,或许看了男方家长,兴许就同意了。
“爹,明天我去镇上一趟,把该买的东西买了,酒席的菜也带回来。”
瑾俞列了一张单子,上面出来酒席的菜餚外,还有一些新家要添置的小东西,她担心乔迁碰上自己离家,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干脆早点把东西准备好了,这样即便出门也不怕。
“这些不急,左右等到正日子买也来得及。”
“我恐怕要跟着客来酒楼去一趟京都,这厨艺大赛最关键的一刻就在那里,我没有去的话,怕前功尽弃。”
“不能不去吗?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好去。”
瑾昌明心里有事,做竹器活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瑾俞一提要去京都,他就有点不愿意了。
府城他都觉得一个姑娘家去太远,这京都还在千里之外,那不是更远了吗?
有个什么话,连商量的人都没有,那可不行,这下竹器活也做不下去了。
“估计不行。”
府城的选拔赛她都去了,心里再彷徨无措,这京都最重要的一关,不能不去。
这边瑾俞和父亲为去京都的事苦恼,镇上客来酒楼,也是一派凝重。
凌子言这两天回来都在试着走路,烧伤的脚虽然不至于残疾,但去了一层皮,下地还是有些影响的。
白天好不容易练了上下楼,酒楼里都为他的康復高兴,这兴奋劲一直延续到临睡前,被顾大拿来的一封家书打破。
凌子言折腾着爬了起来,格外隆重的用自己还不大灵活的手拆开。
要是没有预料错的话,客来酒楼在这次选拔赛里脱颖而出的消息,应该是传到京都了。
那么今天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招他回京都的。
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他的荣与辱在那里开始,也是在那里终结。
他做梦都想回去一雪前耻。
但绝对不是自己这样狼狈的回去,要是有了靖国公府的书信,那么他们之前给定的那莫须有的罪名,就都不成立了。
他凌子言,还是京都千金难买一画的第一公子。
熟悉的信笺,乃至熟悉的笔迹,迫不及待的看完,凌子言脸上的兴奋已经了无影踪。
为什么会是这样?
难道他做的再多,都不过是别人的一块垫脚石。
“主子,信上都说什么了?”
顾笙瞧着凌子言脸上的神情不对,也顾不上尊卑有别,问。
“顾笙,嫡长子,就真的比嫡次子重要吗?”凌子言低低地问。
“自然是一样的,独木不成林……”
“不!他们不需要我了!”凌子言扶着案几站起来,和之前的从容欣喜完全不一样,取而代之的是悲哀,“他们需要的只是靖国公的门楣,那块没有血肉的牌匾。还有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