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沉重:「我中了她们的香。」
殷渺渺皱起眉头,快步走过去:「不是说没事?后来有人暗算你了?是谁?」
「我以为没事。」他断断续续地说,「其他的都被灵力驱散了,只有妩媚的媚香……不行,她说、说要给我解,我、我觉得她不怀好意……就没有同意,想着自己化去,没想到、的确不成。」
媚香?是她想的那个媚香吗??殷渺渺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的喉间溢出些许毫无意义的音节,似乎难受得紧,半晌,才喘息着说:「很难受,它留在我的灵力里,去不掉,我……」他说不下去了,这种痛苦是由内而外的,牵动了每一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唇干舌燥,肌肤突然变得敏感,连衣料的摩挲都难以承受。
后背沁出薄汗,很快浸湿了衣衫,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不得不拽紧衣袂,强忍着难受道:「我可能……需要一点水。」
殷渺渺从储物袋里找出浴桶,外面的雪不敢用,便倒了水囊里的泉水:「试试吧。」
「谢谢。」他扶着浴桶站了起来,和衣浸入冰水之中。
冰寒的气息舒缓了体内的不适,他觉得好些了,可是过了没多久,冰水转热,灵气被他吸收,那种焦灼感捲土重来,且愈发猛烈。
殷渺渺有点同情他,委婉地说:「你要不要试着不要使用灵力,任由它去?」
慕天光怔忪:「为何?」
「我看过妩儿给我的花露,虽然有些明堂,但气息纯正,并无毒素,想来她确实不是什么毒花。」
殷渺渺猜想,千红洞窟的主人当是个心情纯善之辈,若不然也不会为花儿们煞费苦心了,而他养的花,多半也是对人有益的花草——今日换来的东西里,最有攻击性的便是一些迷药幻药,只能使人麻痹,无一能伤人性命。
妩儿的媚香听起来折磨人,对人体应当没什么伤害,怕是用以闺房之乐的。
咳,当然,这也分人,对慕天光这样的人来讲,就是不小的麻烦了。
而慕天光虽然疑惑于她的建议,但是出于信任,仍旧依照她所说的做了,如此一来,不受灵力压制的身体骤然出现了生理反应,饶是慕天光再迟钝,这会儿也全都明白了。
媚香……果然是妩媚的媚,不是什么梅、霉、寐。
殷渺渺倒是坦然自若,指点他:「这香对旁人来说不算什么,左不过阴阳调和,你却不成,好在你灵力属水为阴,试着与阳气融合看看。」
一般春药的原理在于引发阳气,而阳气可以说是具象化的情慾,很难形容究竟是什么,但的确影响人的欲望,但要解开也不难,只要阴阳二气调和,药性便会自行消失,上好的药物还能使二气融合得更圆满。
慕天光对这等事不甚了解,忍着心悸,依她所言试了一遍,半晌,低声道:「只能延缓,不能解除。」
殷渺渺:「……」
帐篷里突然变得十分安静,有水珠从慕天光的睫上滴下,落入水中发出「叮咚」一声脆响。
奇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瀰漫开来。
第209章
殷渺渺不得不承认慕天光是很好看的。
修士的气质多是和心法有关,《易水剑》冰寒凛冽,慕天光的气质,便好似是那天边的月、山上的雪,有种禁慾冷淡的诱惑力。
男人把骄傲的女人比作烈马,越是野性难驯,越是能激起征服欲。同理,禁慾高冷的男人亦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让人期待看到他们沉沦慾海的模样。要不然魅姬怎么放着风云会那么多好看的男人不碰,偏生对慕天光念念不忘呢?
他平日里有多不近女色,现在就有多吸引人。
黑色的衣衫浸透了水,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的肤色白得透明,淅淅沥沥的水珠从他的下颌滴落,色气满满,烟灰色的瞳仁宛若琉璃,含着浓浓的情慾,薄唇紧抿,喉结不住滚动,叫人恨不得吻一吻。
咳,殷渺渺挪开视线:「要不然你先出来吧,当心着凉。」
慕天光哑着嗓子:「嗯。」
从浴桶里出来,水洒了一地。
殷渺渺好人做到底,灵力拂过他的肩头,水汽被蒸发,如烟雾萦绕住他们。她不自在地轻咳了声:「你不舒服,床让给你吧。」
「谢谢。」他往前走,但不太习惯现在的情形,不知怎么的,突然踉跄了一下,不偏不倚撞到了她。
身体相贴,什么也瞒不住。
慕天光心里知道不能这样,可是身体脱离了控制,牢牢被吸引在了她的身边,本能地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
初见时的场景不期然地浮现在了脑海里,修士的记性那么好,当时的一草一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不必说她、她……衣衫里的风情。想到这里,体内的媚香如火上浇了一泼油,烧得他理智崩裂,意识含糊:「你、我我不能……」
他强行压下欲望,勉力道:「我出去……」
殷渺渺体贴地说:「不了,我出去好了,你自己,哎,你好好休息。」
对着慕天光,她都不好说让他自己解决一下,毕竟先天阳气至关重要,自行泄去元精而无阴气融汇,不是阴阳至理,对修为无益。他修行至今,因区区媚香而失元阳,委实不合算。
她思忖了会儿,想起自己体内有指尖莲,虽然未必能解媚香,但死马当活马医,管不了这么多了:「要不然,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