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万分重要,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其中有她作梗。

不然,她做的事被人串起来,难免发现端倪。

至于易容的本事,宋颂跟容戈解释是无意中学的。

反正她浑身都是秘密,就她帮容戈造反这件事,就够匪夷所思,多一件也不算什么。

大顺盐铁收归官营,私人要是胆敢贩卖,属于违法勾当,要判刑的。

她给王守仁做的局,便是用书里一个剧情做诱饵。

太康元年,一件事引得燕帝震怒,朝堂震惊,满朝文武人人自危。

那便是——宿州岷县铁矿事件。

这件事,牵扯了大顺大半朝堂,几乎一半官员牵连在内,层层包庇,层层剥削,真相揭开的时候,燕帝差点气得厥过去。

所有事情,都起源于宿州岷县一个小村的村民偶然间发现了铁矿,财帛动人心,当地官员发现以后,所做第一件事不是上报朝廷,而是杀人灭口,屠了满村,将铁矿消息瞒得密不透风。

那个心狠手辣,屠了整个村落的县官不算没有脑子。

他心知这么大一块肥肉一个人吃不下,如果被朝廷发现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他将更多的人拉了进来。

大半朝堂霎时沦陷。

几乎人人都分了一杯羹。

就这样官官相护,人人默不作声,竟将这事瞒天过海,整整瞒了近十年。

书里最后将这事抖出来的,就是男主容戈了。

他借这次事件引得朝堂不稳,趁机扶持自己的人手上位。

只是,这件事里,有件事很巧,——王奇并没有牵连其中。

宋颂不明白是官员知道他不会动心,所以不敢拉拢,还是拉拢了,但王奇没有答应?

若是后者,此人心机更为可怕了。

他看着同僚们自愿或非自愿牵扯其中,却独自保持清醒立在岸边,看所有人在水中挣扎溺死,始终不闻不问。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也是她不轻易动王奇的原因。

这个人深不可测。

「王守仁始终不曾亲自出面?」她问容戈。

容戈点点头:「几次都是不同的人。如果不是此事我们只知会了他一个,我当真以为他丝毫不感兴趣呢。」

宋颂撩起车帘看了眼外面:「要是不谨慎,他也就不成其为王守仁了,十条命也不够他玩的。」

容戈皱着眉头:「王奇官居户部尚书,又兼中书门下,说是当朝第一人也不为过,但是民间素有传闻,此人为官清廉,家中朴素,并非贪官之流。」

「更奇怪的是,他对髮妻感情甚深,不曾续弦,一对儿女,王守仁被宠得无法无天,名声也就那样,剩下那个女儿,却是几乎没有人见过。」

宋颂想起自己前几日身陷囹圄,差点被舆论销杀:「他的追求或许不在自己,而在儿女。王守仁做了多少恶事,他都兜住了;为了女儿做太子妃,他可以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说实话,我都没抓到他出手的证据,若不是我故意留下证据给容离,他连一点尾巴都不会让人抓到。」

容戈有些忧虑:「这个人,不太好对付。」

宋颂拍拍他肩膀:「我们不跟他硬碰硬,我们打迂迴。走吧,到了。」

飞鹤楼大堂依旧是人山人海,说书的,兜售瓜子花生毛豆的,吆喝的叫卖的,吹牛打屁的,喝酒划拳的……一派热闹。

宋颂二人穿着普通,长相亦普通,放在人群里完全认不出的那种。

他们进门,丝毫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只除了临湖边靠窗位置的一个人,——此人正对门口坐着,他们一进来,他便看到了。

宋颂扫了一眼,向那边走去。

「王老闆,好久不见。」

王守仁笑眯眯道:「宋老闆生意可好?」

「好好好!借您吉言!」

到处是一片嘈杂,他们的说话声混杂其中,毫无违和感。

这世上最善于偷听的人,也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这位置是王守仁挑的。

宋颂直接开门见山:「王老闆约我,可是改变主意了?」

王守仁一张脸满是笑容,是个和气生财的长相:「宋老闆可能保证消息属实?」

宋颂挑眉:「这您放心,我们常德人做生意,讲究信用,无信不立。」

她当然留了心眼,只跟王守仁提了铁矿,并没有告知具体哪处。

如果不是需要一个王守仁信得过的身份,常德纸老闆这个身份最好都不要暴露的好。

只是做大事当然要担风险,若有人查到常德纸头上,只需让人发现她是冒充就行。

王守仁不正面回答:「宋老闆好大的胆子。」

宋颂抿了一口茶,笑眯眯道:「如今世道,钱不好赚,没点胆子如何敢做生意?」

王守仁放下茶杯,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宋颂,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

宋颂笑不做声,眼睛同样打量王守仁,不做迴避。

半晌,王守仁铿锵一声:「好!我佩服宋兄为人!这笔生意我做了。」

宋颂脸上不动声色,端起茶杯:「王兄亦是干大事的人,就凭王兄这份干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二人推杯换盏,从辰江渡船聊到沿河货运,再聊到南方雷芳堂生产的铁器,从而又谈及军中兵器製造,看似聊见闻,聊风土人情,实则一顿茶下来,二人以后生意均已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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