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再次醒来的那一瞬间,她恨不得立刻再昏死过去。

「卧槽,怎么这么疼!」

大殿里静悄悄的,外间有灯火闪动。

看来是晚上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当天晚上?

系统托着婴儿肥下巴瞅她:「你还好吧?」

宋颂:「我这次为什么也没有离体?疼死爸爸了,我不想待在里边,感觉随时都要死了。」

系统:「可不就是随时要死么?人都在隔壁忙着救容离,你这边擎等着死吧。」

宋颂:「……」

系统严肃着脸:「离体是魂魄对身体自发的排斥,现在这么重的创伤你都离不开,说明你的魂魄已经在跟这具躯体融合,你得加快任务了。」

宋颂是真的有点后悔了。

这疼是五臟六腑好像绞进了绞肉机,撕扯扭曲的疼;是每一处神经里都有一根针在刺扎的疼;是骨头被一根根活活拆开再重新安上去的疼……

她咬着牙,脸上被汗水洗过,白得吓人,偏偏神色有些阴郁,扯着嘴角露出个笑来:「我是挺狠的。」

系统:「你真不要减轻痛苦?」

宋颂强撑着一口气,半天才说完一句话:「容离不也疼着?」

系统抿唇:「不关你的事。」

宋颂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她这副样子,根本不宜动弹。

宋颂咬了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爬起来。

她抹了抹满脸的汗,嘴唇给她咬出血来:「容离怎么样了?」

系统:「燕帝就在隔壁,整个太医院也搬来了,萧亦然正在全力施救,还能拖一段时间。你减轻痛苦吧?」

宋颂不说话,闷声咬牙忍着痛苦终于坐了起来。

她想穿鞋,但是脑袋刚一低下,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栽到地上。

她缓了缓,迟钝地将腿放下床去。

这几乎花了她半盏茶时间,寝衣早已被汗水浸湿,脸色白得越发吓人,嘴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满脸都是汗。

系统看得揪心不已。

宋颂看了眼帐外摇曳的灯火,吸了口气:「时间不多了。」

她感觉自己终于习惯了这疼,给自己做好心理暗示,用力站了起来。

外面人声嘈杂,人人脚下步履生风,面露惊惶,谁都顾不上这个同样中了毒的云芷。

太子若是没命,这一殿的人都要陪葬。

没有人理会她,宋颂撑着一口气,扶着门廊,缓缓挪进了隔壁大殿。

殿里一片沉肃。

烛火在风中微动,忽明忽暗。

燕帝闭着眼睛满脸沧桑,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什么。

太医神色仓惶手抖得快要拿不住手里写方子的笔。

下人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再端着热水汤药进去,每个人脚下生风,唯恐慢一步就耽搁了里边救治。

帐子里传来萧亦然的咆哮:「热水呢!药汤呢!给老子快点!」

「砰」!

宋颂脚上失了气力,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是一顿,向她看来。

燕帝目光如有实质,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云芷?」

众人眸光里都闪过什么: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害了太子殿下,害得他们也要陪葬。

这样一想,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深沉了起来。

宋颂苦笑一声。

她艰难地坐起,喘了口气:「殿下,怎么,样了?」

燕帝视线犹如狂风骤雨,吹打得众人心中不安,所有人立刻掠过云芷,继续手中的事。好像没看见这个人一般。

萧亦然的咆哮声再次传来:「针给我!」

燕帝闭了闭眼睛,声音阴冷:「若是太子出事,你也不必活。」

宋颂喘匀了这口气,有些缓慢地问:「糕点,有毒……是,什么毒?」

她的声音在颤抖,若是仔细看,她的嘴唇,她的胳膊,她的手指,乃至于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疼痛一刻也没有停缓,一直在这具躯体里作祟。

燕帝目光滑过她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手,缓缓吐出三个字,莫名残忍,却又莫名哀痛:「迦叶散。」

宋颂瞳孔收缩,嘴里喃喃:「怎么会?」

燕帝挥了挥手:「将她拖出去。」

宋颂精神还有些恍惚,等到侍卫将她扶起,她才开始软软挣扎着:「陛下,让我呆,呆在,这儿!」

燕帝挥挥手,侍卫便将她往外拖。

宋颂伸着没什么力气的脖子向萧亦然咆哮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望着望着,就在即将被拖出大殿的那一刻,她仿佛反应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疯狂挣扎起来:「等等,我有,药,我,可以,救,救太子!」

她力气不够,说出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被拖到殿外了。

侍卫只当她是疯了,在胡说八道,正要将她拖到隔壁,燕帝深沉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让她进来。」

宋颂鬆了口气,人站立不住,直往地上倒。

侍卫不得不扶着她。

重新回到殿里,燕帝盯着她,目光冷沉:「什么药?」

宋颂握住抖个不停的双手,缓缓道:「我有,一株,人,人间白。」

燕帝瞳孔骤然一沉,手已捏住了她的脖子:「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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