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抹了抹脸上的泪,也许觉得丢人,立即转身,「你好好养伤,我先出去了。」
「哥哥...别走...我好想你。」霍宁存叫住他。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刘末没拦住医生,「额,医生一定要来看看怎么回事....」
鬼知道医生收到监护仪的自动报警后,吓得魂都没了,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门口医护人员站了好几个,戴着眼镜的医生一进来语气就不好了,「谁拔的线,知不知道这样容易闹出人命?」
说着,他便看向穿着防护服的季颜,「你拔的?」
病床上的霍宁存立即举起手中的线,「我,我自己不小心弄掉了...」
医生:「......」
关于病人自己扯掉了监护仪的线,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番检查后,霍宁存成功转入了普通病房。
但这又怎么可能满足他呢?
随后在少年的强烈要求与加钱下,他跟季颜转入了同一间病房,并且整个病房就他们两个病人。
经过火场事件后,霍宁存变得更加粘人了。
反正不管干什么,他都要黏着季颜,生怕一不留神哥哥就不见了。
中午吃饭时,少年趴着喝了几口粥。
眼见季颜起身,他马上跟着起身,「哥哥去哪?」
季颜无奈瞥了他一眼,「去上厕所...」
「噢,那我在厕所外等你。」他以防季颜拒绝,自顾自地道,「万一哥哥在厕所摔倒怎么办。」
季颜:「......」
他很想说,就你如今的情况,谁摔倒还不一定。
不过,他还是纵然了,「随你吧。」
这次的事情后,季颜也逐渐看开了很多。
少年无法承载失去他的痛楚,他亦然。
他们俩早在这几年的相处中,将对方视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这是一种羁绊。
他们是这个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
没了谁,另一方都会一蹶不振,甚至失去生活的意义。
对方的重要性远比季颜想像的还要深。
他想,他们这辈子怕是无法分开了,既然无法分开,那他就得重新考虑两人之间的关係。
少年对他的情感毋庸置疑。
而他,其实也是有过感觉和心动的,毕竟生理上的反应骗不了人。
爱情,小存若是想要,他好像也不是不能给。
逃避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面对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得把季应宣送进监狱!
下午,着手这个案件的警察寻到了医院做笔录。
季颜将自己之前的隐藏摄像头拿出来交给了警察,「这里面是整件事情的经过,附带录音功能。」
「我因为一早对他有防备心,所以有备而去。」
「我这个弟弟,从小便与我不对付,之前家里破产后欠债,便多次纠缠和威胁我,我以前的报警记录可以证明。」
「在这之后,他又爱上了赌博,欠越欠越多,最后听信别人的谗言,想要置我于死地。」
警察疑问道,「你是说这件事不是他主使的?有证据吗?」
季颜点头,「录音里面他有提到预付款和尾款,你们可以查一下。」
警察将他的话记录了下来,「所以,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骆氏集团,骆子俞,我怀疑他。」季颜如实道。
警察挑了下眉,这倒是与本案毫不相干的新人物呢。
「为什么怀疑他,你们以前有矛盾?」
季颜扯了下嘴角,「商场如战场,你觉得我为什么怀疑他?」
霎时间,病房外传来了吵闹声。
「季颜,季颜...」
「我要见季颜!」
季颜抬眼朝外望去,发现闹出此动静的,居然是他那已经很久没见过面的母亲,舒云。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
听手下人调查,半年前,季帆跟一个有钱的女人跑了,原因是那女人答应给他一笔资金,助他东山再起。
舒云一气之下疯了,整日神神叨叨,就连季颜给她的赡养费,都被季应宣骗走当了赌资。
季颜无所谓道:「让她进来吧。」
霍宁存闻言给门外的刘末使了个眼色,随后便把舒云放进来了。
女人一进来就为季应宣求情,「季颜,宣宣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你跟警察好好说,他不能坐牢啊,他是你弟弟!」
舒云看着憔悴了不少,她贵妇人的生活随着季帆的抛弃,早已一去不復返。
「你爸抛弃我,你现在把你弟弟送进监狱,你要我怎么活?」
舒云有点神经质,青丝不再,白髮横生,衣服穿得也是便宜货,
季颜无法理解她的逻辑,「你钱都被他骗走了,还问我要怎么活?」
「我的钱就是宣宣的,他爱干嘛就干嘛。」舒云维护起季应宣来没完没了。
季颜转头就对警察说,「看到了没,季应宣嗜赌成性,连自己母亲的养老钱都不放过,再加上这次的放火以及杀人未遂,这样的人渣,看看够判多少年吧。」
舒云闻言,一时之间面目狰狞,看着季颜就跟仇人似的,「你胡说什么!」
说着,她便要衝过来扒拉季颜,「就是你陷害我的宣宣,我的宣宣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