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晨也没看他，不知道他正看着自己。她轻声说的话，混着机场柔声提醒的广播和大厅里乱糟糟的闹声一起进入他的耳朵。只不过她声音很小，但他却听得清楚，其他音色都成了背景音一样。
「是嘛。」他面上不动声色。
「对啊。」时晨也没有察觉，「只不过那回是在火车站。」
方落西好像又回到那天实习，他休息不够，整个人都很疲惫，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烦躁。眼前出现了一场强买强卖的戏码，受害者是个不知所措的女生，还可能是他校友，他看着很烦，忍不住上前替人解围。
他难耐的闭了闭眼，喉咙轻滚，牵着时晨避开人群，快步往前走。
他知道她的暗恋可能在实习阶段，却不知道又是没开始的实习，起源第一次相见。
等到了车边，时晨自觉拉开副驾驶车门上了车，方落西走后备箱去放行李。
等方落西再坐到驾驶座，时晨才侧头去拉安全带。
只是她安全带还没扣上，就被握住了手。她手指一松，安全带又溜回了原处。
方落西扯过人，向中间靠近。趁着她没有防备，径自贴上了她的唇角。时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身子贴上车门，头仰到了车窗上。
没有坚硬的触碰，时晨的后脑勺垫上了他温热的掌心。她眼睫有些颤抖，没有闭眼，隐约还能看到方落西的睫毛。
这个吻，毫无预兆，来势汹汹，他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一点都不留情的往里探索，带着思念，又好像有一点怜惜。
时晨后来也闭上了眼，两人彻底投入到这个吻里，炙热的呼吸交错拍打在面上，舌尖触碰上坚硬，一吻一合。
没人注意着时间，他们不知道吻了多久，方落西手从她衣尾下撤出，时晨缩在座位的角落里整理了下衣领。
她不动声色地看来一眼靠在椅背上平復的男人，当年的少年褪去了青涩成了现在成熟的男人。
时晨视线从他脸上逐渐往下滑落，停在他腰腹间，衣摆垂下在裤子的交迭处。
方落西蓦地睁开眼，转头看向她，时晨慌乱地转头移开视线，一脸干了坏事的样子。
许是刚亲热过，方落西这会还有欲，带着笑问她，「看哪儿呢？啊？」
「我没看。」时晨不承认，停了两秒又问，「你还好吗？」
方落西眉毛轻扬。
「你，你」时晨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脸上布满红晕。
方落西倒是没她这样，双腿大咧咧敞着，一览无余，「我怎么了？」
「你忍忍吧。」
方落西简直要气笑了，他凑近副驾驶，时晨就往下缩一点，「我这怪谁，你最好老实点。」
「谁叫你这么——」时晨声音一停，意识到这话不能说。
「我怎么了。你没有？」方落西作势就要伸手去看一下，「我看看。」
时晨真的要疯了，伸手去打他凑过来的手，「干嘛啊，在机场呢还，你走开。」
「这样不更刺激吗？」
时晨瞪着眼看他，好像下一句话就是你要点脸吧。
「行吧。」方落西很好说话，又重新靠在了椅背上，转头询问，「那咱回家？」
下一秒，时晨安全带还没扣上，车身就已经飞了出去。她慌忙拉着一边的安全带，侧头瞪了他一眼。
回家什么回家，回家就行了吗，回家也不行。
时晨研二的日子比第一年还要忙碌，后来时晨收到方落西的地图，心想果然水平还是差着一大截。她觉得也不能总是靠别人，毕竟这报酬代价有点太大了。所以她琢磨着打算要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从方落西那里偷师过来。
要说他教吧，也好好教，是个好老师。但要说他不好好教吧，他也不好好教，总是扰乱时晨学习。
「方落西，你能不能起开！」
「我起开，怎么教你啊。」方落西一脸无辜，甚至还有点委屈。
「我现在不用你教，这个我会。」时晨一脸无语，「你现在在这里很打扰我，我不能一心二用。」
「我不动，你好好看。」方落西指着屏幕给她看，「你这个点错了，删掉，重新点吧。」
时晨听着又去看屏幕，无奈又被他打断思路。她看着身前作怪的手，脸都要憋红了，「方落西！」
「宝贝，你好像有小肚子。」方落西手指捏了捏，「肉乎乎的了，有点软。」
时晨面无表情合上电脑，放到安全地带，转头翻身扑在他身上，暴躁地喊着，「你才有小肚子呢，烦死了，烦死了!」
「我没有，我还有腹肌呢。」方落西想到什么，转头问他，「我要是腹肌没了，你还爱我吗？」
时晨很利索：「不爱。」
「好吧。」方落西躺在床上，心平气和的求愿，「那就希望，我的小肚子都长在你身上好了，我不嫌你。」
「方落西！！！」
「宝贝，等会再作图吧，你这个已经作好多遍了，比我都厉害。」
时晨想着这样确实不是个事，问他，「你到底干嘛？」
方落西想了两秒，问道，「那先亲会儿？」
时晨一听就要跑，作势翻身从他身上起来。只是她被人困着，还没坐起来，就已经又倒了下去。
又是一记甜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