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照仪说:「我没想干什么,我就问问。」
宣峋与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伤彻底好之前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游照仪只能连声答应,保证自己绝不再犯。
……
焦十安见她状态好了不少,便偶尔会来和她说话,这时候宣峋与就会自己到外面,等焦十安出来了他再进去。
焦十安大多和她聊战况,说战事焦灼的厉害,中衢和崇月的战力本就相当,大部分战役都是两败俱伤,偶尔崇月占一占上风,偶尔中衢占一占上风,照这么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游照仪这回也没什么话了,她天天待在营帐中,连战况都得焦十安告诉她,又不可能决胜千里。
焦十安说:「如果崇月皇帝执意想攻下中衢怎么办?」
游照仪说:「不太可能,中衢疆域很大,想要彻底攻下并非易事,崇月最想要的是水路,最多就是打到澜州,拿下雀潭江源头,再与我国开市通商,再多的她们也不敢。」
焦十安说:「我现在怕的是别国落井下石,现在我们二者是互不相让,僵持住了,但若是有别国加入,我们就弱势了。」
游照仪问:「叱蛮如何?」
焦十安说:「宗政皇族几乎在内斗的时候被杀尽,宗政和死了就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儿登了皇位,朝政大权都在宗政和庶母手里把持,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游照仪摇摇头说:「不见得,现在机会这么好,还有崇月大军在前,叱蛮十数城还在我们手中,我不信他们一点想法都没有。」
焦十安皱着眉头嘆气,说:「这仗什么是能打完啊,难道除了和亲就没有别的不打仗的办法了吗?」
闻言,游照仪神色变得有些冷然,没有说话。
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实力相当的国度必定会相互忌惮,无法共存,而王图霸业之路总是要用无数白骨铺就,一个国家的兴起也註定要经历无数征伐。
两人又聊了几句,焦十安突然紧张的问:「世子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啊?」
见游照仪狐疑的看着她,她说:「我每次来他都出去,我看上次楚创来他都在帐子里。」
游照仪说:「他是怕你不敢面对他。」
闻言,焦十安想了想说:「确实还是不太敢面对。」
游照仪有点无奈的说:「这都是我自己选的,你们就不要自责了。」
焦十安默然的点点头,半晌,才说:「谢谢你救我,照仪,也谢谢你能活着回来。」她伸手去抓游照仪的手,握紧。
二人默然不语,似乎都在为前事所伤。
良久,游照仪才说:「别伤心了,我活着呢,伤也快好了。」
焦十安点点头,终于鬆开她的手,讷讷道:「我去找世子。」
她转身走出去,宣峋与正在营帐不远处摸着乌夜和映雪,见她出来后便想举步回营,结果被她叫住。
「殿下!」焦十安低着头,说:「真的对不起。」
宣峋与淡声说:「你没对不起任何人。」
焦十安说:「不是因为照仪救我的事情和您道歉,是因为照仪受伤、被带走、治伤……这些事情您所承受的苦痛和悲伤道歉,真的对不起。」
宣峋与说:「这些东西你也在承受,不必向我道歉,」顿了顿,他又说:「她已经回来了,我们都不必再自苦,好好照顾她便是。」
闻言,焦十安终于慢慢笑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第33章 多是横戈马上行
(1)
今年过年是宣峋与陪她在边疆过的。
边疆没什么过年的气氛, 因为一旦过年都回不去,意味着战事并不轻鬆,在这种焦灼之下谁也不会有过年的心思。
除夕这天, 兰屏给两人做了一碗麵, 游照仪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便和他一起坐在桌边吃。
二人吃完饭游照仪说带他去帐外看月亮,宣峋与不以为意的说:「边疆的月亮难道比上京好看吗?」
游照仪说:「不一样,你看了就知道了。」
他便跟着游照仪到了营帐外, 帐帘一掀开, 外面的凌冽的冷风一下子灌进来,游照仪帮他把大氅拢好,宣峋与却伸手掀开了一半,说:「你进来, 伤才刚好。」
游照仪便钻进去,抱着他细细的腰摸了摸,说:「肉都长回来了。」
闻言, 宣峋与咬了咬唇,迟疑的把脸凑到她面前, 说:「我比以前好看了吗?」
他那张脸衝击力实在太大,一下子在她面前放大几乎晃得她恍惚了一瞬, 饶是在边疆待了这么久, 他也没被风沙磨砺, 依旧是乌髮雪肤, 眉眼秾艷,丽色横生, 更别提眼中还带着浓烈的期待和依恋。
游照仪和他对视片刻,自以为不动神色的咽了口口水, 呆滞的看着他,喉咙发干。
正想说话,宣峋与又带着笑意退开了,说:「看样子是比以前好看了,你看我都看呆了。」
游照仪也笑,知道他想听什么,说:「嗯,所以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宣峋与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游照仪便伸出一隻手指了指天上,说:「看月亮。」今日并不是满月,但月亮很亮,弯钩一般的挂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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