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手握兵权的弟弟妹妹忠心不二,反而是日日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有那份狼子野心吗?
后半夜睡是彻底睡不着了,两个人在被子里相拥,像两株藤蔓一样缠绕在一起,在对方身上汲取一些温暖和力量。
但许是心里压着大事,连呼吸都有点压抑。
两个人心照不宣,知道这件大案可能会掀起血雨腥风,儘管现在还平和如初,但已是山雨欲来。
「姑姑在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中衢强盛,国泰民安。」宣峋与的声音闷闷的响起,说:「我们结业的时候,也约定要护国安邦。」
「家国若真是如此,宁康朝才是白白付出了性命。」
游照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惴惴的,只搂着他的腰轻轻的摩挲,以示安抚。
「灼灼,别离开我。」
怎么又说这个,游照仪有点狐疑,但还是答:「不会离开你。」
「要出事了,你我都知道,虽然不知有多少狂风骤雨要发生,但你不能丢下我,永远。」
他抱紧她,语气用力:「你保证。」
游照仪耐心的重复:「我保证,」顿了顿又加上:「我永远不离开你。」
宣峋与安心了一点,又慢慢的说,声音轻轻,像是低喃:「离开你我没法活。」
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论对方有多少爱,多少喜欢支撑,都不能离开他。
至死方休。
……
二人一起睁眼到天明。
辰时中,游照仪准备起床,宣峋与也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头疼?」
一夜没睡,还有大事压着,怎么可能不头疼。
宣峋与轻轻的嗯了一声,游照仪便伸手帮他揉了揉,说:「不如你再躺一会儿?」
宣峋与蹭了蹭她的手,但还是说:「不了,起床了,我们去见堂姐。」
二人便起床整装,他眼底有些血丝,整个人显出几分憔悴。
游照仪后知后觉出了一丝轻微的心疼,手僵了僵,但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宣峋与并没发现,自顾自收拾好自己,与她一起出门。
……
太子和帝姬十四岁就可以在宫外开府了,称作太子外府和帝姬外府,方便他们在宫外办事的时候居住。
自从宣芷与从叱蛮回来后,就没怎么住在宫里过,大部分的时候都住在外府,就坐落在禁宫不远处的明光街。
二人入府之时宣芷与也才刚起,见他们这么早来找她诧异的问:「怎么这会儿来?案子有进展了吗?」
她睡眼惺忪,还在揉眼睛。
游照仪说:「幕后黑手已经供出来了。」
宣芷与一下子清醒了,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听见弟弟或是父亲的名字,但还是问:「是谁?」
「是你。」
什么啊?宣芷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的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是谁?!」
宣峋与皱起眉头,说:「是你,堂姐,那些人指认你。」
「怎么可能!我连这件事都不知道!还是照仪和我说的……什么啊,指认我!我前两年还在叱蛮!是不是疯了?!」
她语无伦次,眼里出现惊惧。
游照仪上前一步抓住她乱挥的手,说:「我知道不是你。」宣芷与被她制住双手,喘着粗气看着她,见她声音仍是坚定平和,总算听进去一点,渐渐安静下来。
「但是他们指认你,你已经不安全了。」
宣芷与眼泪倏忽涌出来,抖着声音的问:「是谁!是不是太子?还是我父皇?他们想用我当挡箭牌?我是他女儿啊!我是他女儿!」
她头晕眼花,手脚发软,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游照仪说:「从昨天宋品之审讯完开始,消息若是不可避免的传出去,就会有人冠冕堂皇的说要处置你,你死了,这件事就有了替罪羊,要是消息传不出去,宋品之也会顾忌到你不敢再查,渐渐的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倒时候生意照做,暗门照开,没有人会关注。」
宣芷与抬头看她,眼里都是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她的脑子割的七零八落的,只能茫茫无依的看着对方。
游照仪蹲下来,和她对视,声音轻轻却振聋发聩。
「殿下,你不能坐以待毙,任由别人欺凌,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话指示性太强,宣芷与良久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对方目光沉沉,可是眼底却烧了一片野火,就如同她曾经那样。
是啊……
只有握住天权,才能说出口,喊出声,不任人摆布,不受制于人。
幼年的自己,不是说好要站在顶端吗?
现在怎么都忘了呢。
她看了看游照仪,又看了一眼宣峋与,声音战栗:「我、我试试……」
「不是试试,」一直站在游照仪身后的宣峋与开口了,声音寒凉:「若是真的到了最后那一步,你不能用试试就让别人和你去拼命。」
宣芷与咬牙,描画了精緻蔻丹的指甲刺入手心,淋漓的鲜血留下来,刺激着她的神经:「好、好!如果到了最后一步,我定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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