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嚼了嚼口中肉,「嗯!这丸子也好吃。」
谢子衿又夹了只丸子过去,「从前竟不知表妹如此聪慧。」
沈皎笑了笑,因为这里是常州,要比京城自由。
她吃得正欢,二舅叔和二舅母敬酒忽敬到这边来,可这明明是小辈的席座,席间投来目光。
有人喊:「谢检校,你是不是喝醉了酒,走错地了。」
二舅叔摆手道:「我清醒得很,我来是找我的好外甥女。」
席间议论纷纷,沈皎更是举着蹄子不知如何自处,她左右瞥了眼四周投来的目光,以讯雷之速擦去嘴角的油渍。
二舅母穿着红嫁衣,她双手抬酒,语气温柔又庄重,「皎皎,这一杯二叔母敬你。」
二舅叔也随之抬手,「是我们夫妻二人敬你。」
沈皎赶忙放下蹄子,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谢兰意也上前制止,客气地收回那夫妻二人的手:「哪有长辈给小辈敬酒的。」
谢庭之认真道:「阿姐,这酒庭之与内人是一定要敬的。」
「二舅叔,二舅母,这宾客众多,实在折煞皎皎,不如这样,皎皎与二舅叔二舅母碰杯,就当敬过了。」
语罢,沈皎举起桌上的酒,迅速与二舅叔和二舅母碰杯,再一饮而下,酒火辣,她忍住咳嗽蹙眉道:「皎皎已饮,二舅叔二舅母请自便。」
谢庭之与李淑贤面面相觑,「这……」
二叔母望向四周看热闹的人才回过意,抿唇一笑,「是我们夫妻二人欠考虑了,便依皎皎的。」
待那对新婚燕尔走后,沈皎才咳出来,捂着胸脯脸通红,举起酒杯道:「这酒怎那么辣,我明明记得我要得桃子酒。」
一隻白净纤长的手夺过酒杯,无奈嘆气道:「表妹喝的是我的酒。」
若仔细瞧瞧,还能发现谢子衿的脸颊通红,不知是醉的,还是羞的。
反倒是沈皎跟个无事人一样,凑头道:「其实回过味来,这酒还不错,表哥哪拿的,再给我倒些。」
「只能这么点,表妹不可再贪杯。」
「知道了知道了。」
闹剧散,婚礼散,佳人才子,喜结良缘。虽此趟行程重事已完,但在谢家的挽留下,沈皎和亲人还得在这呆半月,毕竟这江南的主线剧情还没开始。
作死之前,沈皎先吃饱喝足,游山玩水,享完乐子,毕竟后面可有她好受的。
沈皎人生地不熟,二舅叔与二舅母两人如胶似漆的,沈皎跟在后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于是她拉着沈离月出门,一转头的功夫,阿姐便被巷子里的神秘组织所吸引去,回来时,说给自己找了个工坊,认识了好多绣娘。
于是,沈皎只好与表哥为伴,不过话说,沈皎本以为表哥就是个书呆子,只读圣贤书,只观书中景,不曾想,吃喝玩乐倒也有一套。
二人吃遍常州美食,游湖爬山,赏花踏青,乐哉。沈皎这才知道,表哥身为常州第一才子,才情也是一等一重要,他每到一处便题诗作画,沈皎则在旁边哼曲。
如此好日子稍纵即逝,等到杏花全开时,谢府办了个游园会,邀请各名门世家的公子小姐赏花踏青,吟诗作画。
美名其曰,修身养性。
实则是大舅母,谢大夫人看自家儿郎到了适婚的年龄,不想让谢子衿与二舅叔那般托许久,等到最后娶个大龄媳妇。
沈皎是从阿娘那才得知,原来大舅母一直不太喜欢二舅母。
趁此游园会,大舅母准备在这些世家女儿里给表哥择一媳妇,不过表哥好像不太乐意。
别问沈皎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他们母子俩吵架时,她正好路过。
那日,沈皎听闻茶馆里请了戏子,正准备邀表哥一同前往听戏,刚进院子便听屋里传来的争论声。
大致是表哥不愿早早娶亲,更不愿以这种方式与人结亲。
「你今年十八,也不算早,当年你爹如你这般大时都有你了。」
「阿娘,儿想先立业再成家。」
「不可。」
「可二叔不也是先立业再成家,二十四岁才娶亲。」
「你二叔就是这样,才娶了你二叔母那个没人要了的大龄媳妇。」
一向有礼的谢子衿忽然朝母亲喊道:「母亲,不可胡言乱语。」
谢大夫人皱眉,指着谢子衿道:「你……你竟敢为了你二叔母与你娘这般大声说话,你的礼教呢!」
下人们皆避让,严肃之气愈浓,沈皎眼见着不对,上前盈盈一笑,「表哥!听说茶馆里来了戏子,快陪皎皎去看看。」
她转头看见谢大夫人,故作吃惊,「不曾想大舅母也在这,皎皎唐突了。」
随后她欠身行了行礼,拉着谢子衿的胳膊道:「茶馆的戏快开始了,大舅母可否将表哥借我半日,皎皎过几天便要走了,就再也看不到茶馆的戏了。」
谢大夫人抿了抿唇,强颜欢笑道:「子衿,陪皎皎去吧,记得早些回来,莫要整日在外贪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日后被人说了閒话。」
沈皎听出谢大夫人意有所指,嫌弃她整日带着谢子衿在外面玩呢。沈皎皮笑肉不笑,装作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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