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吗?」沈皎边说边抬手,覆上陆之慈的额头。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热的。」陆之慈起身,不知为何,分明沈皎的手才更滚烫,像是火炉子,燃烧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她太过炽热,让他落荒而逃,陆之慈哆嗦,话也说不清,「天……天快黑了,阿慈……去弄一些柴火,小姐在这等着。」
沈皎认为陆之慈定是烧糊涂了,这么严重,连话都说不好。
沈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自己的体温也有些烫。
日落月升,天愈来愈暗,月光泄了一片,沈皎摸了摸后颈,掌心湿热,已出了大片汗。
沈皎浑身燥热,眼前朦胧,她抬头望天上,只见月皎白,圆如盘。
沈皎暗叫不好,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问正在生柴火,背靠自己的陆之慈。
「阿慈,今夕是几日。」
陆之慈边生火,边答:「回小姐,今日是十五。」
十五,果然。
沈皎体热,心却冷了,完了,那毒发作了。
且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毒发作得比之前几个月还要厉害。
沈皎脚软得踩不住地,直不了身,渐渐衣衫湿透,髮丝黏在额头,难受,燥热得狠。
此毒以气血混乱,游走全身,最终急血攻心,五臟六腑破裂,七窍流血而亡。
发作时,蚀骨刮魂,疼痛难忍。
而沈皎那一点点剂量,说白了就是个烈性媚药。
此刻是挠心挠肺,燥热难忍。
不知不觉中,沈皎外衫已褪至手肘,她望着陆之慈的背影,急需一块礁石,在洪水猛兽中撑着她,于是她软着腿缓缓靠近。
沈皎嘴里断断续续咛不断,「阿……慈。」
陆之慈手一顿,他转头。
只见小姐光着肩膀,面色潮红,浑身湿漉能掐出水来。
陆之慈捏紧柴火,抿了抿唇问:「小姐怎么了。」
沈皎强行唤起神志,她使劲掐了把自己。
不行!那是陆之慈,她不能与他发生关係。
他是她不能惹的人,不然她会死得很惨。
沈皎慌忙后退,大风捲起衣衫,她在风中摇摇欲坠。
陆之慈伸手,不解地望着她,他看见她步步后退,后面是悬崖,他赶忙起身想去拦住她。
沈皎不停摇头,嘴里不停念,「别过来。」
别过来。
沈皎的身体想靠近,可神志让她后退,渐渐她慌乱了。
渐渐她神志不清,脚下石头一松,身后是万丈悬崖。
裙摆散开,翻卷如蝶,身后是月,她便如此掉了下去。
陆之慈奔过去,只捉住了她的丝带,可随即,他纵身一跃,随她一同掉落。
扑通,溅起巨大的水花。
沈皎全身如散架,夜间冰冷刺骨的河水席捲全身,缓解滚烫的心火。
好在河流还算平稳,不再似昨晚般湍急。
可浑身巨痛,让她睁不开眼,也动不了身,只能任由身体下沉。
她意识开始涣散,在最后片刻一念间苦笑自嘲,终究还是栽在了这里。
一隻手揽住她的腰,唇覆上一片冰凉,像是当初常州湖底,带着药香。
昏迷之际,河水的刺痛再次袭来,她猛得一咳,水珠如串上浮。
陆之慈托着她的腋,将她送了上去。
河水起伏,一下下拍打身体,明月高挂,万物寂静呈薄暗蓝,远山浩荡,如山水墨画。
天水一线间,唯有二人,和映在水里的月,在波涛里起伏。
水中月,月中人。
又或是心中人。
陆之慈凝注眼前人,眼底淌淌秋水。
沈皎微睁着双眼,她半身脱离水面,腰被陆之慈环着。
下半身燥热缓解,可上半身呢。
她抿着唇,明眸透露着渴望,双目含情,脸颊依旧泛红,迷情乱意,盪起涟漪。
「阿慈。」沈皎神志不清唤他,手缓缓拂上他的脖子,轻轻摩挲。
陆之慈想起陈绍的话,若是喜欢一个女子,会在意她与别的男子亲近,会在她靠近时,叫他名字时,心动。
心动,何止。
它疯狂跳跃,如这河浪,起伏不止,一下一下拍打他。
沈皎微微凑近,望着他的眸,手从脖子拂至他紧抿的薄唇。
方才他们都唇还贴合在一起。
鬼使神差,沈皎低头在陆之慈唇上亲亲一啄,随后又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她微张着唇,留恋,不舍,期盼。
陆之慈一怔,他问,「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阿慈。」她又唤他。
陆之慈眉骤然一压,眼中情愫夺出。
罢了,喜欢。
非常喜欢,他喜欢沈皎,陆之慈喜欢沈皎。
在他心中吶喊,嚎啕,一遍又一遍重復。
他先是亲她的脸颊,湿热的吻游走至鼻尖,停留片刻,最后辗转至唇瓣。
蜻蜓点水,若即若离,这个吻笨拙生涩。
二人分开,双目对视仅片刻。
他揽住她的腰,将她托举得更高了些,握着她的后颈再次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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