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府地牢,陆之慈深受折磨,求生不能, 求死不成。
而话本子里,关于沈皎情节的奸臣反派养成之路, 也就此告一段落。
陆之慈正站在沈皎旁边伺候,说来这些日子相处,沈皎还有些舍不得陆之慈。
反正也无聊,又地处角落,沈皎抬手动了动手指,「阿慈你蹲下来。」
陆之慈不解,但还是照做,小姐无聊时总爱找个人,叽叽喳喳说许多事情不肯停。
他当她是又犯了病,他乖巧蹲下,抬起脑袋。
沈皎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阿慈,我是不是你的小姐。」
陆之慈觉得今日沈皎问得话格外古怪,他点头道:「是。」
沈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那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我。」
陆之慈一愣,「飞黄腾达?」
「是呀。」沈皎点头解释,「我前日里做了个梦,梦见你以后飞黄腾达,有花不完的钱,一群人对你俯首称臣,要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陆之慈抿唇一笑,当沈皎又在胡说,他望着她的眼睛,郑重道:「若真如小姐所言,到了那个时候,阿慈定不会忘了小姐。」
他又沉声,「上至碧落,下至黄泉,定会找着小姐……」
沈皎赶忙捂住他的嘴,惊悚道:「不必了。」
她真是脑子糊涂了让陆之慈不要忘了她。届时陆之慈都要恨死她了。
太恐怖了,上至碧落,下至黄泉,都要找着她,将她抽筋扒皮。
这话沈皎听过,话本子里陆之慈跪在地上,恶狠狠地说过。
如今一听,她不想再听见那「抽筋拔皮」四字,不然她夜里睡不好觉。
沈皎讪讪一笑,对上陆之慈茫然不解的眸,「算了阿慈,我不贪你的财,万一你到时候嫌弃我,讨厌我,我舔着脸过去,你把我赶出去多丢人。」
陆之慈眉眼含笑温和,他轻轻摇头,「怎会嫌弃,若能如小姐所说,那么阿慈上至碧落,下至黄泉,都要找着小姐,带小姐享福。」
沈皎一愣,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宴会热闹,狭小的角落,无人注意处。
沈皎伸出小指,眸胆怯又寻着希翼,「那么阿慈,你说的,不会嫌弃我,讨厌我,日后飞黄腾达了要带我享福。」
陆之慈伸手勾住她的小指,眼中蓄满宠溺,他又轻轻点头。
「好,阿慈答应小姐。」
沈皎自欺欺人扯了扯嘴角,她望向席间的皇甫宇,须臾后望向陆之慈。
「阿慈,这席上的菜品我不爱吃,我想吃醉香楼的荷叶鸡,你去给我买回来。」
醉香楼的荷叶鸡要排许久,每次都是长长一条队。如此无理的要求,陆之慈神色依旧温和,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点头,带着笑意,「好,那小姐等阿慈回来。」
望着陆之慈远去的背影,沈皎起身走出宴席,今日的天晴朗,若是那些文人墨客得讲看着是个好兆头。
但于沈皎而言,今日无论什么吉兆都挡不了灾。
皇甫宇在竹亭喝酒喝得正欢,沈治这个小弟当得称职,在旁不停给他倒酒。
皇甫宇喝得醉醺醺的,他伸手一捞沈治,「许久未见你姐姐,本少爷真是想念,你什么时候让茹月小姐和本少爷说说话,茹月小姐每次见了我都要跑。」
沈治表面陪笑,乐呵呵。他阿姐不喜欢皇甫宇,这他也做不了主。
这皇甫宇虽是当朝首辅皇甫仪的独子,除去皇族,这京城公子哥里没有比他更有权势的了。
可这皇甫宇就是个游手好閒的纨绔,且生得肥胖,大腹便便,相貌不端。
他阿姐再爱权,也不会找皇甫宇这样的。
沈治只能不停给他斟酒,他如今在皇甫宇手下干事,不能惹怒他。
「皇甫少爷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我阿姐那是羞涩不敢见。」
沈治把皇甫宇哄得开心,「原来如此,告诉你阿姐,我皇甫宇没那么多繁文缛节,随性,不必害羞。」
沈治讪讪笑,不知该怎么编下去,却见沈茹月走过来,竟还是走向皇甫宇。
沈治诧异,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阿姐竟主动找皇甫宇。
皇甫宇见了沈茹月,老鼠见了大米似的心花怒放,推了酒就起身。
「茹……月小姐。」
皇甫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见到喜欢的人羞红了脸。
沈茹月瞧着噁心,却憋着,笑脸相迎。
她塞给皇甫宇一个荷包,含羞道:「公子切不可外传。」
皇甫宇知道女儿家脸皮薄,连连点头,「好好好,绝不外传。」
沈茹月递完荷包匆匆就离开。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天知道当她听到沈皎吩咐小满把皇甫宇带到西厢阁有多开心。
熠王求娶沈皎的事虽因刺杀的事情,暂告一段落。
但熠王始终不罢休,倘若沈皎嫁给了熠王,成了熠王妃。
如今敬王萧容景摔坏脑袋,变得痴傻,三皇子年幼,熠王称帝指日可待。
倘若如此,沈皎便是皇后。老太太说的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皆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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