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洋洋得意,拍着胸脯极其自信道,她想让萧容渊这傲娇的厮对她刮目相看,最好是五体投地,对她感恩戴德。
谁知他静静地凝望着她,问: 「你先去不是说,等你给医斋那臭老头送完终,就与我一同游历天下,救死扶伤,行侠仗义吗?怎么,如今不一起走了。」
「我……」沈皎顿了顿,「我如今还能不走,我与陆之慈还有个两年之约,」
萧容渊走近几步,又问,「是不能走,还是舍不得陆之慈。」
沈皎觉得他问的问题当真是无趣,毫不犹豫道:「自然是不能走,若我此刻走了,那先前的努力便白费了。」
他追问,「那两年之期到呢,若他成功不了呢。」
沈皎抬头,斩钉截铁道:「我信他,他一定会成功的。」
萧容渊说:「你还未回我第一个问题。」
沈皎沉思了会,她坚定说:「我想试一试,放手博一回,陆之慈深爱于我,我亦爱他,既然两情相悦,为何要相隔,为何不能在一起。」
她望萧容渊,念在二人相识也是一场缘分,这几日她亦当他是朋友,她耐心道:「所以抱歉,我食言了。萧容渊,离开皇宫吧,抛下过去,游历人间的路上,你也会寻一两情相悦的女子,与你志同道合,执她之手,白首不离。」
「你倒是说得轻巧。」萧容渊忽然凑近,他微微俯身,凝望着少女,目光压迫。
沈皎以为他是因为她食言所以生气,她颤抖着脊背,「那个……我……」
他低声在她耳畔,一字一句,「这么热的天,你被雨水泡湿的鞋都臭出味了,还不回去换。」
沈皎羞红了脸,抬手打他,「喂,我好歹也是个姑娘,你不能含蓄些。」
「姑娘?」他上下冷冷扫了她一眼,「我便没把你当成姑娘。」
他抬脚往前走,步子大,留沈皎在后气急败坏,难怪宫里的人道鸾鸣殿出了个刁蛮侍卫,对公主不敬,公主却又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当真是欠佳管教。
事都传到太后那,害得太后问她,她只得回侍卫因救落水的她,脑子撞到石头,就此撞坏了才目中无人,念在救命之恩,她只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自宴会过后,阿姐时常会召她去慈宁宫,皆是些嘘寒问暖的家常话,说着说着便拉着她出神。
还派人将皎月居里的衣裳都拿出来给她穿,道是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拿出来让小姑娘穿。
夏去,转眼是冬,又是一年元宵,亦沈皎死后的第十年。
第107章 阿慈
元宵前一夜, 彼时沈皎正在制断魂散的解药,她先前备的皆已吃完,废了好大的劲才聚齐药材, 制的为数不多,还能支撑几个月。
明日便是十五,届时服下解药,好好睡一觉至天亮,和以往一样浑然无事。
翠莺进来,神情古怪,手中握着一封信,「殿下, 门外有一太监, 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您,真是奇怪, 说完就匆匆走了。」
沈皎狐疑,她展开信里面是一张梨花纹小纸,上面用秀气的小字写上醒目一行——明日元宵亥时, 城东花间巷有事与你商量, 是名魏己。
翠莺疑惑问,「殿下, 魏己是谁啊。」
沈皎摇头回, 「我也不认识。」
她抬手将信封迎于烛火上,化成灰黑的屑,赤红的纹路亮眼,最后消失殆尽, 尽数化成灰。
如今在这京城,知道魏己这个名字的唯有萧容渊和楼姣。
萧容渊没有那么无聊, 此刻正站在树下练剑,而这秀气的小字,绝不是他能写的出来的。
那便是楼姣了。
沈皎揉了揉太阳穴,楼姣找她能是为何事。
翌日清晨,雀鸟在枝头叽喳叫,沈皎起了个大早去慈宁宫请安,主要目的是求得出宫令牌。
彼时沈离月正在餵笼子里的鹦鹉吃食,她暗金的九霄凤袍拖地,指上带护甲,用细长的金签挑逗鹦鹉。
听沈皎说要出宫,她一顿,偏过头,「哦?你要出宫?」
沈皎颔首,头一次向贵为太后的沈离月提出请求,有些紧张,她掐着手,手心出汗。
「听闻元宵节有花灯会,华灯初上,十里长街,灯火氤氲,阿姣自小身在北狄,没见过,好奇想去见见。」
她做好了被太后拒绝的准备,毕竟元宵佳节,宫中有宴,两国和亲,她作为未来一国之母定是也要参加的。
她抬头,准备与太后再掰扯个几百回合,油嘴滑舌,蜜饯似的哄她。
沈离月却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嗯,去吧。」
沈皎正要油嘴滑舌,撒泼打滚,「太后阿姣实在是……啊?」
她一愣,诧异地望向沈离月,她百思不得其解,宫规森严,大启礼法更重,她便如此轻易的同意了。
沈皎好奇问,「太后娘娘为何这般轻易允许阿姣去逛元宵灯会。」
太后放下手中的金签,今日阳光正好,夜晚或许会繁星满天,她昂头望窗外还未融化的雪,又是一年雪,今年应已是她死的第十年了。
沈离月道:「哀家的阿妹也盼着去逛元宵灯会,她年年皆盼,却不得已因宫中宫宴不得缺席,年年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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