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时候全是自豪,两隻眼弯起。
陆之慈低头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髮丝,他不想打扰她兴致,牵起嘴角:「皎皎真厉害。」
「自然。」她这才带着困意道:「所以你以后不能说我笨。」
「我何时说你笨了。」
「课上的时候。」沈皎想了想又道:「还有十年前,忍冬院我拦着你杀萧容景那次,你说我是你见过最愚蠢的人,这话我记你一辈子。」
陆之慈沉默片刻,细碎的吻落在沈皎的耳朵,「是阿慈的错,是我嫉妒得快疯了。」
第109章 亲昵
沈皎醒来时, 已是黄昏,透过幔纱,窗外日沉西山, 红灿灿一片。
她人在床上,穿素色寝衣,身上盖一条厚被,此觉睡得香甜,她睡眼惺忪睁眼,打量四周,屋内紫金麒麟香炉,袅袅腾一白烟, 晦暗不明处坐着一个男人, 着白色长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 裙摆染一幅山水墨画,与黑白分明的是丹顶鹤一点红,不显突兀, 更显不染尘世的仙气。
他端坐在紫檀书案前, 手持一个快成形的木雕,专注刻着。
沈皎跑过去, 抱住陆之此胳膊, 把头埋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忍冬花气息,才能让她安心,确幸这不是一场梦。
陆之慈抚了抚她的脑袋, 「怎么了。」
沈皎搂得更紧,「想你了。」
她从前将爱看得云淡风轻, 以洒脱自居,如今走一遭,竟患得患失起来。
沈皎抬头笑了笑,两个梨涡扬起,「阿慈,我今日好像比昨日还要喜欢你。」
陆之慈手抚至少女的脸颊,「皎皎亦是我心头至爱。」
沈皎问,「至爱,那有多爱呀。」
陆之慈毫不犹豫道:「比爱我自己还要爱。」
沈皎蹙眉,不服输道:「那我今日比昨日还要爱你,明日更多,我爱你是无尽的。」
陆之慈掐了掐她的脸,「皎皎,我很开心,这大道人间有你真好。」
「那是当然。」沈皎心里喜滋滋,她转头,望着陆之慈手里的木雕问:「这是什么?」
陆之慈手指摩挲木雕还模糊的脸,按照少女的轮廓,一刀刀深刻在记忆。他扬唇一笑,「前几日南山送的古桃花木,我想照你的样子雕个木雕送给你,然后再雕一个我,摆在我们的婚房。」
沈皎摸着木雕道:「想不到阿慈也有这般情调,懂得讨女孩子欢心。」
他望着沈皎的眼睛,「博心上人一笑,乃陆某心之所向。」
沈皎一愣,莞尔一笑抬手搂上陆之慈的脖子,陆之慈顺势托起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沈皎挑眉故意问,「心上人?你博几个人笑过。」
他手捏沈皎的耳垂,宠溺道:「此生唯夫人一个。」
沈皎得理不饶人,蹙眉继续追问,「说的好听,先前我假冒北狄公主,你将价值连城的送于我,讨我欢心,还……还亲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陆之慈道:「为夫早知是皎皎,博夫人开心,陪夫人演一场戏,故那不算数。」
沈皎疑问:「你是如何确定那一定是我。」
陆之慈答:「世间千奇百怪,但一个人的神情和习惯很难改变。」
沈皎又问:「那我要是变成小猪你还能找着我吗?」
他无奈一笑,「能。」
「那我变成小猪你还会要吗?」
陆之慈搂住沈皎的腰肢,亲昵地吻了吻少女的眉心,温热的气息从鼻尖喷洒,顿时染红少女的脸颊,连至耳根。
「皎皎若变成小猪,我就将你养得白白胖胖。」
沈皎打断他,「白白胖胖?难不成你想宰了我?」
陆之慈低笑,摸着她的脑袋,「自然是供着,将世间最好吃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给我的明珠。」
他温柔的语气似杨花轻拂她心中一方小池,微波荡漾,勾缠着她的心。
屋外夕阳西下,埋没在连绵山谷,屋内昏暗,万物如一幅山水墨画,飘曳的绸幔是刚撒上去的墨水。
陆之慈道:「天黑了。」
沈皎低下头,「嗯。」了一声。
渐沉的夜色掩盖她潮红的脸颊,分明没有断魂散,却依旧情难自禁,不同于毒发时的失智,此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情动。若说毒发是被包裹在熊熊火焰里,那么现在便是能感知一团火焰在一方土地里燃烧。
她抬头,羞涩地看向陆之慈,急于掩盖自己的神情,却尽入陆之慈的眼。
陆之慈摸上沈皎的脖子牵起嘴角一笑,如她所愿低头吻下,带着缱绻爱意,不同于从前的疯狂凌乱,此刻蜻蜓点水,温热的气息交换,比起炙热的侵略,他的缓慢更撩拨沈皎心尖上的珠子。
吻辗转至脖子,湿热的吻痕密密麻麻啄下,沈皎昂头迷离,搂紧他的脖子。
单薄素色的锦缎之中,早已氤氲,小缸莲含苞待放,许是莲开缘故水更涨。
陆之慈吻忽而抽离,望着少女茫然的眼,耐心温柔解释:「今夜不可,昨夜的伤还未好。」
沈皎蹙眉,燃起的火团让她有些燥热,有些不耐烦,她恶狠狠咬了口陆之慈的脸,含糊道:「那何时可以。」
陆之慈轻抚着她的背脊,「大概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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