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帝君,您要是想往奴才身上刻名字,就刻吧。」她一副被逼就范的无奈模样。
拜託,不要动不动就停薪嘛,本来就拮据,再搞个停薪,那也太悽惨了。
「我时时刻刻都记得我是您的人。您可真棒,当天便实现了奴才在荣亲王府说的想和您这样那样的愿景。」
「......」帝千傲黑着脸,不再说什么。
朕还不如每月二两月银在她心里分量重?这悬崖勒马般的态度教他火大。
洛长安一怔,好像拍在马腿上去了?他这脸色非但没有缓和,还越发深沉了去。
二人僵持着。
但是,帝千傲始终没有鬆口取消停薪的事。
洛长安丧气的嘆口气,他一定非常之厌恶她,她没有一次是令他快乐的,总是惹他生气发火。
突然,便听见梅姑姑在外面和下人们说话的声音,「你们都仔细的收拾着,明日帝君要随和妃娘娘回娘家一趟,可别落下了什么东西。主子回头想用个什么就不方便。」
小桃则惊叫:「帝君准备了这么多礼品带回去和妃娘娘的娘家啊,足足有好几马车呢。一,二,三...十二....十五,足足十五马车的礼品哦!知道的是走亲戚,不知道活似举家搬迁哦。」
洛长安心里这滋味。
方才有人对她大谈所有权,又是要往她身上刻名字,又是生死契约,又是以身相许,搞的活似她是他的心尖儿肉似的。
她还因为自己惹他不快而自责了一下。
结果,转眼之间,帝君大人明日便要陪和妃回娘家走亲戚了,礼品都带了十五马车。
我可去你的吧。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拖着酸痛的身子站起来,便朝着门外走去,这个过程自己感受如一个禁脔,被利用完了一样,非常窝火。
「奴才去为和妃娘娘收拾行装,这几天又下雪了,需要带些厚衣服。」
「洛长安,这时候你和我谈厚衣服?」
「哦,您备了十五马车的东西,应该已经考虑到和妃娘娘的厚衣服了吧。是奴才多此一举了。」
「你!」
「那奴才去干活了。奴才告退。」说着,洛长安便面无表情的俯了俯身。
「洛长安,你没有心吗。」
洛长安猛然一怔,将手攥紧了几分。
「朕刚才那样山洪暴发般的对待你,你便如此冷漠,转眼便要为别的女人收拾行装?」帝千傲心中揪的难受,「你但凡多少有点反应,但凡问朕一下因由,朕不至于寒心。」
洛长安拧着眉,「帝君,您要奴才哭吗,如果是,奴才可以哭给您看,奴才也可以表演吃醋、嫉妒的戏码,甚至,奴才也可以不知天高地厚的质问您,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和奴才欢好,下一刻已经要计划着陪您的妾室回娘家了。您如果想看,奴才可以这样做。」
「谢谢你。但是不必演给朕看了。朕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演戏给朕看的人。」帝千傲打开了屋门,苦涩道:「朕用了两年,却没有捂热你的心。是朕做的不够吧。」
洛长安垂着头,没有说什么,她能怎样呢,她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纠缠,可是她说了算吗,既然不算,说出来自取其辱吗。她除了当个假装不在乎的木头人,还能干什么?
她想解释点什么,但是自己又不是他的谁,他也没有许过她什么关係或者身份。她似乎没有什么切入点去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何况某种意义上,他是上级长官,她这样底层的下属更不能说什么了。
洛长安看了看他,又快速低下头,心想除了家仇,我不该胡思乱想。
「朕若是明日出意外回不来,你怕是不会为我落一滴泪呢。这座皇宫谁做主子,对你来说是否都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
洛长安第一时间在心里这样回答。
一朝天子一朝臣,纵然她身份低微,可是对主上的衷心却并不比位高权重的朝臣差。
「出意外回不来...?」洛长安从来没有在内心里想过他这样的强大的存在会出意外,此事想起,竟分外揪心。
「呵,不必担忧,你的月银,不会少一文钱。若是朕回不来,朕也将你以后之事提前打点好了。」
洛长安张了张口,想说自己担心的不是月银的事,但是见他已经转身走了,她并没有追上去再多说什么。
帝千傲出了屋子,来到了院中。
梅姑姑心中一怔,要是知道帝君去而復返在长安的屋里,我就不提什么回和妃娘家的事了。我怕是被海胤传染了,净是给帝君帮倒忙呢。
小桃仍在数着带回去的礼品,梅姑姑将小桃一捞,随口安排了个活计教小桃去办:「别数马车数量了。去扫地吧。」
「地刚扫过啊,梅姑姑。」
「再扫一遍!」梅姑姑厉声交代。
小桃:「......」
梅姑姑低声道:「数数数,就你会算数。从一数到十五,帝君的脸都被你数黑了。」
小桃:「......」
不是梅姑姑先说帝君要陪和妃回娘家的事情的吗。
洛长安则静静的跟在帝千傲的身后,印象里,她都是这么跟在他身后,望其项背,似乎他是她的引路人那般。
若是突然他不再站在她身前,她需要一个人走这条路,或许她会失去方向。
不,不,他是一国之主,他是万岁,他不会出任何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