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心虚地想缩脑袋,却被徐碧琛一个眼神止住。
「谢谢…谢谢夫人,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她嚅嚅地说。
天啊,又送宅子又送田,要是让夫人知道她在撒谎,肯定会被扒皮!
欲哭无泪的彤云只能被迫收下这甜蜜的负担。
了却了这桩事,话题该回到正轨上。
徐夫人眼中精光一闪,厉声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买不到的消息,只是要看肯付出多大代价。」
她笑了声,对徐行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徐家愿出黄金百两买刺客的消息,你且把话放出去,自然有人前来。」
除了死人不会说话、不爱钱财,其他的,哪怕是天上的飞鸟,都要为财富停留。
不对…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连鬼也不例外。
她刚完这句话,皇帝便从堂前匆匆赶来。徐夫人立刻噤声,作出哀伤状。
景珏疾步走到徐碧琛跟前,一把将她提起,左右摇晃,前后观察,等再三确定没有伤口,稍微鬆了口气。
抬眼,是她无语的表情。
徐碧琛皱着眉看眼四周,小声说:「我娘在,把我放下。」
景珏忽然想起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瞬间像烫了手似的把她搁下。
转头,向徐夫人、秦青眉点头示意,嘴巴有点想张开,又化不开面子,最后还是把它闭上了。
「臣妇见过皇上。」徐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向他行了个礼。
「徐夫人快快起来!」感受到身边冷飕飕的视线,景珏赶紧上前,用双手扶起中年妇人。
「琛儿遇袭,您也够担心了,就不用在意这些繁琐礼节。」看她脸上泪痕未干,就知道大家都一样记挂着这件事,难以心安。
徐碧琛拉住他手臂,眨眨眼睛,道:「妾身今日想留在家里用膳,您先回去吧。」
「吃饭挺好的,朕想和你们一起吃。」他盯着她,微微一笑。
「您留下干什么?会吓得我娘亲吃不好饭的。」她把嘴往下一撇,凑近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朕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能把他们吓到?」景珏冲徐夫人展颜,问她,「朕想和夫人吃顿饭,不知府中是否方便?」
徐夫人吓了一跳,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努力让笑容变得更加自然,柔和地说:「这是寄安侯府的荣幸,怎会不方便?」
得赶快让厨房多加几个菜了…
晚膳时辰,厨房将菜端上来,热呼呼的菜摆满桌子。
收到消息的徐家两位兄弟,急忙从外头赶回来,等他们一进屋,就看到一尊大佛坐在桌首。
徐清止拱手向皇帝问安,二少爷却跟傻了似的,直接冲向妹妹。
「小妹!」他焦急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是哪个混蛋!二哥去帮你把他锤死。」
徐碧琛无奈地说:「二哥,别紧张,贼人已经死了…你是不是该先向皇上请安?」
如梦初醒的徐二郎这才意识到自己前侧的男人是谁。
「草民见过皇上!」
他不像大哥那样有官职在身,只能自称草民。
小娘子在身边,皇帝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他摸摸鼻子,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嗯,免礼。」
臭小子离她那么近做什么?
徐碧琛看出他的不满,附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忍着,这是你二舅哥。」
二舅哥!
狗皇帝眼睛闪闪发亮,忽然觉得眼前的俊俏男子没这么讨人厌了。
他和颜悦色地说:「二位辛苦了,坐下吃饭吧。」
「…谢谢皇上。」
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只有景珏如常,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没察觉到氛围的诡异。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徐夫人对两个儿子要求严格,一向不准他们在桌上讲话。徐大郎倒还好,严格遵守这个规定,可徐梦鸥就不同了。
他从来都是不守规矩的,经常在吃饭时缠着娘子说话。秦青眉往常会搭理他,可今天皇帝坐在这儿,她不好回復。于是整个饭桌就变成了徐二郎的主场。
刚说了两句话,又回想起家里有尊大佛,立即把嘴巴闭上。
景珏优雅地擦擦嘴,含笑望去。
「没事,你说吧,爱说话是好事。」
看着二哥欲言又止的苦涩样子,徐碧琛忍不住偷笑。
为了解救家人,晚膳之后,琛妃没多停留,拉着皇帝坐上母亲备好的马车,启程回宫。
车上,景珏好奇地问她:「你不是很想家吗?怎么不多待会儿。」
徐碧琛皮笑肉不笑地说:「您在那儿杵着,妾怕把哥哥娘亲吓死。」
这么说他就不乐意了,闷声道:「朕又不是洪水猛兽,怕我干什么?」
她直勾勾盯着他,似笑非笑。
「好吧…」他极不情愿地说,「下次朕争取多点笑容。」
「您别吓二哥,他本来胆子就不大。」徐碧琛一直把二郎当弟弟疼,就看不得别人欺负他。
景珏气愤地想:他胆子还小?朕看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比他胆儿大的!
为什么他不喜欢徐二郎,还不是因为自家小姑娘对他太上心。
可他也不敢说出来,憋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给徐梦鸥点颜色瞧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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