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认为自己不能太过于表现出对江之北的满意,
免得他恃宠而骄。
他对江之北略一点头,
也不让他坐下,而是收起视线,
一手端起茶杯轻轻摇晃,慢慢道:「江中将既然答应了我,想必是考虑清楚了?」
江之北狐狸眼微闪,
唇边笑意一绽,
说出的话却不是谢庭想听的答案:「您在说什么?不是您让我过来商谈事宜吗?」
谢庭不怒反笑,
这隻雌虫到了现在还在懂装不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吗?只可惜,
他现在并没有心情哄着雌虫的小心思。
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干脆直接挑明了:「江中将大晚上孤雌寡雄的与我待在一起,
难道出去之后你的雄主还会相信你没有背叛他吗?」
「再说了,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谢澜连信息素都不肯给你提供,你何必又在这个时候装忠诚。早点过来讨好我,说不定我一高兴,现在就可以给你提供点信息素呢。」
见江之北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谢庭干脆也站起身来,缓步逼近雌虫,自以为看透了雌虫的想法,循循善诱:「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无非就是担心我会因为你之前曾经有过雄主,所以会对你不好。你放心,我对所有雌侍都一视同仁。即使你之前有过雄主,也有机会竞争雌君之位的。」
谢庭滔滔不绝,说到兴头上,他信手撩起江之北的一缕黑髮,暧昧地把玩:「江中将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知道你名下财产数不胜数,也算是一个很大的优点。」
「做了我的雌侍,只要你乖乖呆在家里,帮我打理好我的产业,平时乖乖听话,那我自然会待你不薄,不会轻易打骂——」
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指轻轻搭上谢庭的手腕。
谢庭心尖一颤,第一次获得雌虫的肢体回应,他得意的笑了,刚想反手回握住这隻修长的手,只见原本一直没有抬起眼来的雌虫侧脸看向他,唇角的弧度玩味,在谢庭的眼中则是勾引之意明显:「这么说来,做大皇子的雌侍还真无上的荣耀了?」
看出雌虫已经在自己的个虫魅力前雌伏,谢庭更加得意:「那是自然。」
江之北故作苦恼地低声说:「我的资产自然是归雄主所有,但我还是想继续在军部中工作,您会愿意让我保留职位吗?」
这隻雌虫竟然还想和自己谈条件?如果不是自己善心大发,愿意收他做雌侍,他还会继续被谢紊设计陷害,到时候连命都不保,还保留职位?
谢庭有点不耐,但是目前气氛正好,他也早已心生旖旎之意,也就最后耐下性子来哄他两句:「等你做了我的雌侍之后,乖乖呆在家里就好,上战场受那么多伤,我会心疼,嗯?」
心疼?说得倒是很冠冕堂皇。
江之北掩去眼底的冷意,语气愈发温柔,说起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大皇子怎么不多派几个卫兵把守周围,万一有漏网的星异兽闯进来,以您柔弱的雄虫之身,可怎么办?」
谢庭毫不在意,握住江之北的手指,暧昧地轻笑道:「这不是笃定今晚你会过来吗?有你保护我,那我自然不必担心这些。」
江之北脸上绽开一个旖丽至极的笑,原本温润如玉的雌虫此时竟然有种妖冶的美,看得谢庭口干舌燥。他低声道:「您自然……不必担心。」
这话的语调有点奇怪,谢庭微微皱眉:「什么意——」
他的未尽之语在突如其来的奇特嗡鸣中被悉数堙没。
视网膜中凝固住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星异兽布满尖密牙齿的血盆大口。
又是在书中世界度过的一个平淡的早晨。
但并不完全平淡,因为谢澜的别墅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澜把茶杯推到对面,略带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端坐的亚雌。
这名亚雌身材娇小,一幅精英做派,但看起来也很有亲和力。一大早,他就按响了谢澜家的门铃,声称自己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一员,受皇帝所託,来处理一些事务。
既然是自己那便宜雄父派来的,谢澜自然不能把他晾在外边,把他请进来,又让家居机器人泡了一壶茶招待宾客。
见眼前的亚雌盯着茶杯一动不动,像是看呆了,谢澜不得不出声咳嗽,把他从放空中惊醒。
亚雌被咳嗽声吓得一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嘴角急忙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失礼了,只是有些惊讶,想不到您作为尊贵的雄虫还会为我倒茶。」
他没说的是,看起来雄虫家里真的如陛下说的那样,只有江之北一隻雌君,那平时的一些小事岂不是都要雄虫亲力亲为?简直想像不出来。
谢澜已经对一些雌虫的莫名夸讚免疫,客气开口:「您突然奉命来我家拜访,是为了什么事?」
亚雌被这一声「您」惊得简直要弹跳起来,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
他不敢再耽误雄虫的时间,直接进入主题:「是这样的,因为最近帝国损失了两位珍贵的皇子,所以陛下担心皇室会子孙凋零,特地委託我来知会您一声。您需要及时行使您作为雄虫的权利,儘可能地通过多纳雌侍、生虫蛋等方式来为帝国开枝散叶——」
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谢澜有点傻了,不得不打断他:「请等一下,损失了两位皇子?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