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歇息吧,我再等会儿。」
「婢子还是陪着夫人吧。」
「那行,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去睡。」
「好。」
深夜,温子智夹带着一身风雪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妻子披着大髦在灯下单手托腮闭目小睡的模样,烛光落在她身上,好似给她镀了一层柔光,让他的心怦然一动。
灯下观美人,美人更美上三分,诚不欺人。
因为夜深,他不愿扰人,原就放轻了脚步,此时便是放轻了动作,但江晓月还是他在走近自己的时候猛地醒转,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子智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蹩,到炭盆前暖了暖手,烤了烤身体,这才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进怀中,「这么晚了,怎么还等我啊。」
「事情顺利吗?」
「嗯,还好。」
「累了吧,我让人打水你洗漱洗漱。」
「麻烦夫人了。」
「先喝杯参茶暖暖身子。」她从一旁的小茶炉上将温着的茶壶提过来,给他倒了一杯参茶,递过去。
温子智便坐在那里慢慢喝茶,看着妻子为自己忙里忙外,感觉十分暖心。
江晓月一直陪着丈夫用完饭,这才一起回房歇息。
关上房门,放下床帷,便是夫妻两个的私密空间,有些话能说道说道。
「天色晚了,怎么还要撑着回来,在外歇一晚也不打紧的。」对丈夫顶风冒雪深夜归来,江晓月还是有些意见的。
温子智将她搂在怀里,手不老实地游走,低声笑道:「我怕夫人等我啊。」他若是今晚不归,她怕是要守上一夜。
察觉到丈夫的手在干么,江晓月无奈道:「累了一天了,睡吧。」
「运动一下身子暖和……」
江晓月最后还是没能拒绝丈夫的索欢。
两个人运动后果然舒筋活血,很快便相拥入睡了。
*
雪覆大地,一片苍茫。
被车轮辗过,人足踩踏过的地方变得脏污泥淳,凌乱破碎,而没有被破坏的地方,依旧洁白晶莹,在日光下反射着白光。
博望城外有片梅林,此时梅花开放,白雪之中一簇簇梅花枝头绽放,吸引了许多人出城观花,江晓月也被人拽着出城赏梅。
车子在雪地里行走不算颠簸,走得也不快,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眼惺松的妻子,温子智嘴角轻勾,伸指轻轻描摸了一下她的唇瓣。
今日休沐,城外梅花开放,很适合夫妻携伴出游。
程玉生也跟来了,不过他没被允许同登一辆车,老老实实跟着春柳和绿荷上了另外一辆车。
老爷(姊夫)的占有欲,有时候是真的六亲不认,他们也是习惯了。
睡意朦胧中,感觉自己唇上两片温热,是那人熟悉的味道,她顺从地张开了口,让他的舌头能够与自己纠缠。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气息不稳地分开,江晓月闭着眼,带了几分娇嗔地说:「口脂都被你吃掉了。」
温子智在她耳边轻笑,「不妨事,我可以随时帮你润色,保证红艷。」
她手肘撞了他一下,然后在他怀里微微坐正了些,却仍然懒得睁眼,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头往他怀里贴了贴。
温子智低头在她髮髻上吻了吻,「有这么困吗?」
她咕哝了一句,「是谁晚上一直闹腾的,都不让人睡。」
温子智在她耳边理直气壮地说:「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有精力总得发泄出来不是,这种事只能劳烦阿月不是。」
「小心你的肾。」
「安心,我心里有数,必不会后继无力让阿月享受不到夫妻之乐。」
江晓月忍不住轻声碎了他一口。
温子智却是抱着她笑,胸膛震动带得伏在他怀中的她脸颊都有些发颤。
「讨厌。」
「是吗?那你喜欢我这个讨厌的人吗?」
他朝她低下头去,她终于睁眼抬眸看他,仰头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不答反问:「你说呢?」
温子智笑了,满眼都是宠溺,温柔似要溢出眼眶,「我说啊——」他故意拖上了音,「阿月可是爱惨了我。」
「脸真大。」
「阿月喜欢就好,不是吗?」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江晓月伸手推开他又凑过来的脸,终于坐正了身子,面色也严肃了些,「开设粥棚之事真的不用我出面吗?」
「不必。」温子智老神在在,「我已经跟城中富户约谈过了,他们会联合施粥的。」
「那我也得设处粥棚,好歹也要代表你这县令大人,为众人竖个标杆。」
「有劳夫人了。」
江晓月疲倦地说:「你少折腾我些,就是谢我了。」
「那可不行。」对自己的权利温子智极力维护,「这是我身为丈夫的权利,而且我也得为温家开枝散叶努力不是。」
江晓月不想理他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努力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成果。」
「所以为夫不敢懈怠啊。」温子智理所当然得理直气壮,为自己的贪欢重欲正名。
江晓月,「……」是她输了。
「这大冷天儿的,非得拽我来赏梅。」是屋里的炭火烧得不够旺,还是猫冬不美好。
「阿月。」温子智语重心长地说:「你就算不出去交际,也得不时出来露露脸,要不别人真说是我占有欲太强不许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