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眠被谢琼婴拉到怀中坐好, 她趴倒在谢琼婴的肩头,现在还止不住地在哭。谢琼婴见她哭得这样伤心,只是说道:「不都没事了吗?怎还哭得这样厉害。」
宋殊眠只觉得这国公府真的是会吃人, 主子的一句话就能要了人的命, 她心里头髮凉,身上也止不住地发颤。
沛竹就在堂屋外头的迴廊之中被人鞭笞, 哭喊声传进了屋里,叫宋殊眠听得更是心痛压抑。
谢琼婴昨日虽确实叫宋殊眠气到了, 也想惩戒其一番, 然今见到人被逼成了这样心中却也是不好受。他的手掌若有若无地抚着她的背部,似是在安抚一般。良久, 外头的声响终于结束,宋殊眠从他的身上蹦下,赶紧去了看了沛竹。
谢琼婴未曾阻拦,看着宋殊眠离去的背影,眼眸微眯,手指若有若无地敲着桌面。
他倒不会叫宋殊眠方才那样这么轻易地欺骗过去,她心里头定然放不下和离一事,但那又何妨?总有一日能叫她绝了此等念头。
宋殊眠搀扶着沛竹回了春澄堂,席月早就听到了荣德堂那处的风声,这会见到沛竹挨了打出声讽刺道:「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的东西,还敢同公主犟嘴,留了你这条命也算走运。」
那沛竹已经被打得没了力气,这会纵是想吵也没了力气。宋殊眠看着席月冷声说道:「你再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因着方才哭过,宋殊眠这会眼眶发红,这厢冷起脸来也够唬人。
席月惯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着宋殊眠这样也不敢再说,只扭着身子走了。
宋殊眠扶着沛竹回了后罩房丫鬟们的住处,方才那打鞭子的人并未手下留情,掀开内里的中衣一看,只见得背部的疤痕十分骇人。
虽然以前的日子苦,但宋殊眠在徐家的时候也向来会看人的眼色,不至于顶撞了谁,也不曾叫人这样罚过,今日见沛竹挨了长宁的打,也心疼得不行,手上动作小心生怕是弄疼了她,「可疼?」
沛竹趴在床上虚弱地点了点头,「疼。」
宋殊眠生气沛竹今日这副不顾死活的样子,见她倒还晓得疼,手上故意使了点力,叫沛竹疼得直叫,宋殊眠道:「既然知疼今日您老还老天拔地地惹她作甚?活活叫人打死可比这还要痛上千般万般。」
沛竹听着宋殊眠的故意揶揄,只是低声啜泣道:「小姐往后还可以有千千万万个沛竹,我死了便是死了,但想着若是能为小姐换离国公府的机会也是好的。」
沛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宋殊眠过得好了,怎么样都成。
屋外的雨也不知道何时停了,空气中混杂着一股尘土的气息,这股气息闻得宋殊眠鼻子发酸。
宋殊眠替沛竹上完了药便让她歇下了,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便见得明氏抱着品哥儿等在了春澄堂。
明氏知道昨日马车行欢一事定然是谢琼婴逼得宋殊眠,他这人定然是混惯了,来了意趣哪里会管宋殊眠?虽夫妻二人行房事自是天经地义,但今晨长宁还当着下人的面将这件事情直截抖落了出来,斥她心术不正,无父无母教养,凡是个麵皮薄的,往后都能叫这事压垮去了不肯见人了。
明氏知她心绪不好,特地带了品哥儿想叫她开心开心。
宋殊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那张娇艷的脸上生满了疲惫。
这一回即便是见了品哥儿宋殊眠却也笑不太出来,但明氏的情谊她能明白,知她是为自己着想,还是从她的手上接过了品哥儿抱在怀中亲近。
二人坐在椅上谈天。
明氏宽慰了她道:「琼婴这事做的是过了些,但你也别因此羞恼,夫妻做这些事情本就是无可指摘,母亲今晨那话不过是气在头上罢了。」
宋殊眠不晓得那长宁有什么好气,这事情到了最后丢脸的是她,谢琼婴他这人还有哪门子的脸好丢。
明氏道:「大哥大嫂是好了,结果你们这头又不好了。昨日你在宴会先行离席,琼婴见你受了委屈,还闹了不小的动静,难道他后来没找你说这事吗?怎后来竟还闹成了这样。」
夫妻二人今日这样,一看便知道昨天里头闹了不愉快,明氏知道宋殊眠脾气极好,非等閒事,也不会同谢琼婴置气。
宋殊眠那厢并不知晓昨日一事,她怔怔地看着明氏问道:「他昨日闹了什么事?」
明氏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是不晓得的,看来谢琼婴并没有同她说,于是便将昨日谢琼婴替她出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她讲了。
宋殊眠也不是什么圣人,听到陈氏昨日遭受了这样的磋磨,心里头定然是舒爽的。
她怎么可能不嫌恶陈氏,若说徐彦舟尚且对她还有教养之恩,那么陈氏于她没有一二分的恩情,她收了宋家大半的钱财,却也不肯善待她一二分,若非是徐彦舟,宋殊眠连在徐府活下去都算是难,就算侥倖活了下去,也必定会成一个大字不识、粗鄙无礼的村妇。
宋殊眠未想到昨日她离席之后竟然还有此一事,难怪昨日谢琼婴竟然生了这样大的气,他在前头帮她出气,她在后头就要同他提和离。
怎么看都像是她狼心狗肺,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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