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婴握着剑的手几乎在发抖,「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谢沉终于回过了神来, 他上前握住了谢琼婴的手腕, 想将他的手上的剑从谢琼霖的脖子那处弄开, 然而谢琼婴却像是故意跟他怄气似的,怎么都不肯鬆手。
谢沉生怕谢琼婴一怒之下真杀了人,慌忙说道:「你先别急,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们是有血缘关係的亲生兄弟啊!你这是要弒兄吗?!」
谢琼婴侧过脸去看向了谢沉, 眼神十分之冷,他反问道:「弒兄?朝斯夕斯, 念兹在兹,他杀我千回万回, 我就算是杀了他又如何?如今都已经到了他不杀我, 我必杀他的地步,你竟然还想要将这件事情也轻轻揭过?好啊, 那今日就把话都说开了。你对不起他的母亲,你对得起我吗。他联合外人,甚至是连他自己妻子安危都不管不顾也要害我。而今天若是我救不下来我的妻子怎么办?她就要一尸两命死去。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你竟还是要护着他?」
他恨到了极至,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英明神武的国公爷,你的心当真是铁打得偏啊。」
明氏悽厉的惨叫从产房里面一阵阵传出,此情此景,似是在附和着谢琼婴的话。
谢沉不知道谢琼霖为什么竟然敢连带着自己的妻子都算计,那是他日日夜夜的枕边人啊!难道,当真都是装的吗?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那从小到大,他喊自己的父亲,和他的父子亲情,又究竟作不作数。
谢沉心中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不过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他一直躲避,躲着躲着就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
谢沉知道今日这事,谢琼霖死不足惜,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谢琼婴就这样杀了他,他面露苦楚,道:「如今这样,全都是我的过错,可你若杀了他,九泉之下,我怎么去面对他的母亲啊?今日之事,不,加之以往种种,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啊!」
谢琼婴实在是受不了谢沉这人的虚伪,他不顾长宁亦是在场,寒声道:「你刻薄至此,谢琼霖歹毒至此,谁要你的交代啊。这二十年,你一句交代就想说清楚啊?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他的母亲,当初为什么会被逼着娶了我的母亲,你若是态度坚决,又有谁能真的逼得了你?娶了她后心中却又始终记挂着亡妻,如此还远远不够,就是连带着子孙后代也是畸轻畸重,厚此薄彼。」
谢琼婴眼中一片猩红,声音从喉头低吼了出来,「你恶不噁心,要不要脸啊。」
恶不噁心,要不要脸......谢沉被谢琼婴说得开不了口,面色极惨,他如今就算是愧疚,也再没用了。
而提到了亡母,谢琼霖的脸上终于有所动容,他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看着谢琼婴的目光阴沉得可怕,「是,我就是在装在演,杜家灭族,宋殊眠今日被抓......这些都是我做的又怎么了?谢家的一切本来就该都是我的不是吗?!你凭什么提我的母亲,谢琼婴,你的母亲杀了我的母亲,如今你又来抢走我的东西。」他怒吼道:「到底是谁噁心,到底是谁不要脸!」
谢沉远离后宅,加上后来那些嚼舌根的人不是被长宁赶走,就是打死示威,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话。
原来一切的癥结出于此。
谢沉惊道:「谁跟你说的,究竟是谁跟你说他的母亲害死了你的母亲?」
谢琼霖红了眼,看着谢沉说道:「所有人都这样说。」他指着长宁说道:「况当初只要有人谈起此事,就被她赶走,亦或是打死,她不是心虚是什么?!」
长宁叫这话气笑了,「他们背地里头编排我,说我的坏话,我还不许生气了?你当我平日里头念佛,还真就是个泥脾气不成?」
谢琼霖不相信,大声说道:「你胡说!就是你!嬷嬷也说是你,否则为什么那么巧,母亲一死你就进了门!当初整个京都,谁不知道你对父亲有意!」
长宁亦有她的骄傲,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就毒杀了别人。
长宁冷哼一声,「我即便对他有意,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癫狂的事情来!当年你母亲病重没有挨过去,怎就成了我下的毒?我还在想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那些骯脏话,原是你房里头的那个隋嬷嬷整日里头平白诬我,拿我做了幌子哄得你深信不疑,死心塌地!」
谢琼霖吼道:「你说我的嬷嬷在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长宁也不甘示弱,回道:「好啊,既说我毒了你母亲,你可叫她能拿出证据?是她诬我在先,凭什么要我自证清白?」
长宁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去,去把我给那个贱奴带过来。」
隋嬷嬷没有一会就被人带来了此处,她看着如今这样剑拔弩张的态势,也大概猜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长宁冷冷地蔑视着隋嬷嬷,厉声问道:「你说我害死林子梨,可有证据?」
隋嬷嬷被人强压着跪地,只是死死地看着长宁说道:「证据?哪要什么证据!你嫁进了谢家那就是最大的证据!」
长宁道:「那便是没有了,当年我念在你是林子梨的陪房,好心把你留在谢琼霖的身边,谁想到你这贱奴非但不知感恩,倒还敢去挑拨离间,真是天生的贱命,不知好歹到了此番境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