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江楼眠,三年前本王就对你说过,倘若有朝一日你落到本王的手里,本王定要打断你的双腿,把你给牢牢锁住,让你插翅也难飞。」
「这是你与本王为敌的代价。」
那人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骨头给生生捏碎。
江楼眠也不恼,只是笑道:「那我现在这个模样,可汗你可还满意?」
提赫羽有力的手指紧扣住他的腰,在铁链拖曳地面的摩擦声里,迫使江楼眠坐起身来。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过他脖子的伤口,缓缓往上,将晕开的血色涂抹上对方的脸颊。
注视着他,提赫羽眼眸冰冷,在他耳畔低笑了一声。
「像江大人这样的美人,怎么能用这种玩意来玷污了身子。」
「自然是要被金炼子锁着,囚进镶着珠宝美玉的笼子里,就跟王公贵族圈养的供人把玩的燕雀那般。」
他滚烫的呼吸掠过江楼眠的耳根,带着寒意的威胁话语不似作伪,后者轻笑道:
「江某现在左右不过一介阶下囚而已,您可是草原上的王,我现在连生死都在您的一念之间,您想对我做什么,我还不是任您搓扁揉圆。」
提赫羽染血的食指狠狠擦过他的眼尾,穿进他散乱的髮丝。
「收起你那虚伪的笑容。别拿应付他们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不过……」
他将鼻尖埋于对方的发间,用力嗅了一下,声线莫名染上了几分暗哑:「为什么你的身上,有一股香气?」
闻言,江楼眠愣了一愣。
香气……?
其实在他刚醒来的时候,一片黑暗中,他也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异香,只是当时他的心思都放在外界的动静上,便把它给忽略了。
周身的温度似乎高了几分。
江楼眠将视线往下掠去,过他身下纹理细腻的木板上凝滞了片刻,很快便认出,这是南疆盛产的浮心木。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催/情木。
市面上的那些顶尖春/药的原料多以此木磨粉产生,且不论服用,光是它散发出来的异香,一旦闻久了,便会使人燥热难耐,挑拨起情/欲。
江楼眠说:「这是催/情木。」
听到这话,提赫羽一怔,随即冷笑道:「那南旗的王公为了往本王床上塞人,还真是费尽心思,各种手段无所用不及。」
正说着,愈发强烈的燥意在体内升腾,仿佛有邪火自下腹一路窜上,烧遍全身。
身体的每一处都正难耐地叫嚣着。
情/欲一旦被挑起,便再难压下,更何况是他这种血气正盛的年纪,无处释放的欲/火得不到纾解,只会越烧越旺。
提赫羽的眸光沉沉注视着他。
江楼眠此刻也不太好受。
他受催/情木影响的时间比对方更久,虽然他体内寒气盛,能够冲淡那一股股翻涌的燥热,但呼吸还是微不可察地变得急促。
此时此刻,他被迫压在对方的胸前,动弹不得。
炽烫的热意隔着几层单薄的布料传来,烧得江楼眠的额间沁出了些薄汗。
提赫羽感到怀中拥着的人触感温凉似玉,疯狂席捲的燥意使他迫不及待想要更近一步地去触碰那个人,占有他,将他拆皮剔骨,吞吃入腹。
他投向江楼眠的目光已然染上了赤裸裸的欲望。
提赫羽压近他,尖利的牙齿不紧不慢地研磨,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一个牙印。
「江楼眠,应该还没有人碰过你吧。」
「你说,本王若是在这要了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你根本无法反抗吧。」
他真想看看,这个惯常将算计心思藏于眼底的人,一旦失控,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该会是怎么赏心悦目的场景。
江楼眠被束缚住的手腕无力地挣了一下,指尖揪紧了身下的衣料。
他闭了闭眼,大脑被欲/火烧得昏沉恍惚。
此刻的他已然无法分辨出对方刚刚的那话到底是真是假,但很快,便习惯性地做下了最坏的打算。
江楼眠拿那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盯着他。
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本该给人种含情脉脉的暧昧,此刻眼底却偏覆着层薄冰般的寒意。
他低声道:「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提赫羽大笑了一声,微微眯起狭长的阴鸷眉眼,一手扣着对方的腰,轻而易举地便将那人给捞起了。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江楼眠的呼吸窒了一瞬。
他正被对方扛在一边的肩上。
他的腹部抵在提赫羽坚硬的肩头,视野里的景象都被倒转,后者的手则宛如铁锢般紧紧扣住他的膝弯。
被硬物压住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泛酸刺痛着,他现在脆弱的身体根本遭不住这样大的折腾,现在头晕目眩,耳边一阵阵的嗡鸣。
江楼眠有气无力道:「提赫羽,难受,放我下来。」
对方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口吻里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