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赫羽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在江楼眠的两颊上落下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逼问道:「在本王身边乖乖呆着,不好么?非要惦记你的那个大齐,怎得,你在大齐是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的旧情人不成?」
江楼眠冷笑道:「您都日夜不分地监视我到这般地步了,我又没有旧情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提赫羽却仿若未闻似的,嗤笑着逼近了他,幽深的眸光在那人的脸上戏谑地打量着。
「是啊,江大人长得这样好看,手段又如此高明,想必在朝中定然惹得不少人青睐吧……」
他磨了磨后槽牙:「说不定……本王也不过是被江大人你入幕之宾的其中一个罢了。」
江楼眠指尖苍白,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吐出,脸上露出一抹讽刺晃眼的笑来。
「提赫羽,你还真是善妒,我人都在你这了,你还想怎样?」
他的目光冰冷讥诮,反问道:「我想怎样?明明是你的这封书信发出在先,江楼眠,要不要让我提醒你一下,你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见江楼眠不语,他冷声道:「是本王对你不好吗?」
提赫羽握着青年腕骨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指腹在其上不急不缓地摩挲着。
「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试图离开本王的身边?」
江楼眠闭了闭眼,笑道:「可汗,强扭的瓜不甜。」
他视线幽暗,口吻危险道:「那本王非要他甜呢。」
江楼眠注视着他,那双本该含情潋滟的桃花眼此时此刻却恍似覆着层寒凉的冰,唇中吐出的字句凉薄清冷,碎裂在地。
「那便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霎时间,提赫羽的瞳孔猛然一缩。
他指尖颤抖,连声吐出了数个「好」字,下一秒,便拽着江楼眠的手腕,将他拉到了笼子面前。
江楼眠的肩膀狠狠撞上冰冷坚硬的笼栏,凌乱的髮丝沿着苍白修长的脖颈滑落,疼痛令他不自禁蹙了下眉,唇瓣被咬到发白。
金色的镣铐锢上他的手腕,另一端连着他身后的笼栏,剧烈的动作间,他的腕上被勾扯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
提赫羽掐着他下巴,阴鸷的眉眼间压着一片暴虐冷酷的阴云,双唇凑近他的耳畔,哑声道:「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楼眠,你不要逼本王在这里办了你。」
下一刻,尖锐的刺痛袭来,江楼眠被他压在笼子上,手指下意识攀上了身后坚冷的栏杆,攥紧的指尖血色尽褪。
提赫羽不由分说撕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裹挟着残忍的气息,将尖利的犬齿毫不留情地咬在青年的锁骨上。
鲜血淌出。
江楼眠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低低嘶了口冷气。
好痛。
这人是狗吗。
对方的呼吸炽热得仿佛要将他融化,锁骨处袭来的疼痛几近麻木,那人的手指不容抗拒地强插入他的指缝,将他的手背抵住,然后紧扣。
江楼眠的大脑被他刚刚那一番动作折腾得晕眩,他微仰起脖颈,有些涣散的视线掠过帐顶,轻吐出一口气。
那人抓着自己的手指正微颤抖着,因为无法平息的怒火,不甘,以及……难耐的欲望。
良久,提赫羽终于鬆开了他。
他眸光森冷,舔了舔唇瓣上沾染的殷红,品尝着齿间瀰漫的辛咸的血腥气,勾起唇角,冷冷带出一个笑来。
提赫羽滚烫的指尖缓缓抚过江楼眠锁骨处那道惨不忍睹伤口,然后往下,眼底一片暗沉汹涌。
「这是你惹怒本王的后果。」
「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江楼眠扫了他一眼,竟是笑了。
提赫羽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问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江楼眠弯眼,冰凉的呼吸近在咫尺,「可汗您连威胁人的方式都这么幼稚。」
提赫羽的手扣上他的后颈,晦暗的视线扫过他痕迹斑驳的裸露皮肤,嗓音因情/欲染上暗哑。
「本王不介意和你发生一些实质性的关係。」
江楼眠掀起眼皮,对上那人幽沉翻滚的眸子。
却在这时,有人声自牙帐外传来。
「可汗,晚宴的人都到齐了,就差您了……」
听此,提赫羽磨了磨后槽牙,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厉声道:「本王马上过去。」
他鬆开了手,但青年面上和颈上的红痕一时半会儿还褪不掉,鲜红衬着瓷白的皮肤,显得尤为扎眼。
江楼眠垂眸,将那个极深的牙印用衣衫拢住,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他凌乱的襟口。
提赫羽冷哼一声,拉着对方的手,往外走去。
「等晚宴回来,本王再找你好好算帐。」
晚宴之上,觥筹交错,来自南旗西旗的宾客云集,悠扬的乐声阵阵中,热闹非凡。
江楼眠找了个末尾空着的席位坐着,感受到那道熟悉的灼热视线自主位投来,紧紧落在他的身上。
大殿的最中心,无数穿着彩服的舞女在马头琴的弹拨声里跳着舞蹈,彩绣翻飞,眼波流转,娇媚无比。
江楼眠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拨着身前的杯盏,微垂的长睫投下暗影,遮掩住了眸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