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赫羽闻言,在他身前半跪下来,带水的温热掌心覆上他的一边膝盖。
他捉起江楼眠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目光直勾勾看着他。
「本王心疼得紧。」
感受着对方胸腔之下那一声声愈来愈快跳动的幅度,江楼眠笑了一下,眸光一扫,玩笑般地道:「倘若不是可汗帮我,说不定我这腿就废了。」
捕捉到那两个字的瞬间,提赫羽的手明显紧张地绷紧了一瞬,随后恢復如常,指腹缓慢而暧昧地摩挲着他的腕骨。
「那你要如何报答本王?」
他的目光滑过青年隽秀俊美的面容。
日光之下,他的肤色莹白如玉,温润的眉眼显得柔和又无害,袒露的脖颈修长脆弱,不时颤动的睫毛宛如一把小勾,撩拨人心,令人心痒难耐。
提赫羽自问不是一个脾性好的人。
对待江楼眠,他已经破天荒地拿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耐心。
但此刻,那点为数不多的耐心也要宣告殆尽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彻彻底底、从里到外变成他的人。
他想看到素来善于伪装的对方在床上被他欺负得红着眼哭出来的场景。
提赫羽按着对方的膝盖,按捺下蠢蠢欲动想要将人摁倒在地上的欲望,朝他凑近了些身子。
江楼眠□□的脚正抵在他腿间,动一下便能碰上的危险距离,对上那道暗沉的视线,他不由兴味挑了下眉。
这人果真还是不死心。
没关係,在这件事上,他有大把的耐心跟提赫羽耗。
江楼眠状似不经意地抬了抬脚,湿润的脚背隔着布料擦过,霎时间,提赫羽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
「可汗想让我怎么报答?」
没等他回答,江楼眠弯眼一笑,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轻嗤了一声,略略压低声线,带着一股子蛊人的味道。
「比如……在床上,让我干?」
闻言,提赫羽浑身一抖,喉结滚动,咬牙切齿道:「江楼眠,你说反了。」
面前的青年依旧浅笑着,但在某一瞬间,他似乎剥离了脸上那层笑容铸造的面具,不经意露出下面轻佻又散漫的一角,光是那音线便能撩得人浑身酥麻,心尖发颤。
提赫羽将他的手放到唇边,探出舌尖,不急不徐扫过江楼眠淡粉的指尖,落下细密而不容抗拒的吻,视线直勾勾盯着他,唇角扬起一个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来。
「不过……江大人现在的模样,带劲,本王喜欢。」
「总有一天,你会被本王在床上干得喊哑嗓子,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听到这话,江楼眠肩膀一颤,笑出了声,那脸上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想起花枝乱颤这个词,提赫羽看着不由愣怔了几秒。
江楼眠用抬着他下颌的手捏捏对方的脸颊,收了回去,脚故意往上抬了抬,微弓的湿润足背擦过他。
在提赫羽□□更盛的眸光下,他全无危机感地弯唇一笑。
「可汗,我等着。」
丢下这句话,他便径自站起身来,踩上鞋,转身慢悠悠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感受着自己被那人撩拨起来的反应,提赫羽低骂了一声。
他抓了下头髮,咬咬牙,衝着江楼眠离开的方向犹豫了半晌,随后没头没脑地高声问了一句:「你不洗了?」
对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口吻中似乎含着些笑。
「不洗了,我去换身衣服。」
等提赫羽回到马车上,江楼眠已经换上了干燥的衣衫,倚在座位上,容色平静,全无被刚才的事影响的模样。
提赫羽沉着眼盯了对方半晌,冷哼一声,挨着青年的肩膀坐下,宽敞的车厢里,刻意与他离得格外近。
燥热的夏季里,这样近的距离无疑会把人捂出一身汗来,于是江楼眠往离他远的方向挪了挪。
提赫羽冷笑一下,很快跟了上来,直到把对方退无可退地挤到角落。
江楼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这人的心智是不是退化了:「你不热?」
提赫羽闷声:「不热。」
江楼眠:「我热。」
说着,他便起身搬到了提赫羽斜对角,整个车厢离对方最远的地方。
提赫羽沉着眼盯着他,不由又想到了湖边他们的对话,总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十分不甘地磨了磨后槽牙。
江楼眠这副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一看就是下面的,折腾几下肯定就哭得梨花带雨,连声求饶。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便愉快亢奋了不少,打量那人的视线愈发放肆露骨。
「江大人□□得满身痕迹,浑身难耐颤抖的模样一定很漂亮……」
提赫羽的声音刻意压低过,但落在马车封闭的空间里,江楼眠想装聋子都不行。
他抬眼,神色平静地看对方,果不其然捕捉到了提赫羽脸上蠢蠢欲动的情绪。
忽地,他唇角弯起,笑道:「可汗,伸手。」
提赫羽看着青年脸上堪称温柔的笑意,毫无警惕心地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