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乍一见……
还可以接受?
率先挤到前排的人望着那张红斑脸，有些发愣。
旁侧曲冰云已经开始做起了交易，榜单上的数字在缓慢增长。
而江常宁这边，大家还在嘀咕着他脸上，注意力完全片掉了。
江常宁撑着下巴，主动开口询问：“你们要买丹药吗?”
他说话时带了点笑意，歪着头。
额前碎发扫在眉上，杏眸微弯，十分随和，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那般丑陋凶恶。
有人回过神来，没敢瞧他，只低着头看丹药，“你的丹药……嗯，九生丹?是毒丹呀。”
江常宁微微颔首，“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丹药吗?”
那人连连点头：“我不太懂，你给说说吧。”
一群人都暗自看过来，等着「白江」介绍。
他们对毒丹兴趣不大，更多是好奇这个人气榜票数破百万的人。
江常宁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
他也不着急，就着这个问题慢声介绍。
江常宁说话不急不缓，如沐春风，来人问题一个接一个，他依旧耐心解释。
片刻后，他已经将九生丹介绍得差不多。
在场众人连连点头，有人试探性地购买了一颗，笑着说：“虽然我也没想着用毒丹杀人，但也挺好奇这丹药，不过……好像毒丹都能致死，你这个没多大特点。”
江常宁不恼，笑着说：“毒丹以毒为主，我做毒丹也没有想杀人，只是自保而已。拖上三息你就能保住自己的命，何乐而不为呢?”
他一句话，将丹药定位从杀人转为自保。
现场沉默了一瞬，他们突然就心动了。
慢慢的，有人举手喊道：“要一颗。”
“三颗。”
“十颗!”
“呃……”从吴家商会到丹药展的距离很近，转过街角就能遇见热闹。
现在是炼丹师销售丹药的时间，高台之上还没有人，但现场有不少炼丹师在起炉炼丹，是不是能带起几份叫好声。
这几年，时律游走与大陆各地，多在死亡瞬间，少有见到这般热闹的景象。
他踱着步，混在人群里难得悠閒。
吴艾林的轮椅稍稍落后他一步，再往后是并肩走在一起的吴艾干和林藏。
“长老，白江在二十号展位区，要去看看吗?”吴艾林仰头看着分布图，提议道。
时律缓缓点头：“走吧，他拿出来的是毒丹?毒丹在丹药展上的销量……不太好吧。”
吴艾林轻笑一声：“他的目标也不仅仅是销量。”
时律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经过，对此不置可否，但也十分期待「白江」的下一步做法。
他抬步，往二十号展位区走。
因为吴家商会要负责丹药公会的统筹工作，处理完事情后时间几近正午，时律和吴艾林等人来得偏晚。
在他们之前，那些门派、家族的负责人已经到了。
这些大佬原先是奔着之前名震大陆的百蛇丹而来，后面又转为奔着时律看中的「白江」来展。
到丹药展第一件事，就是寻白江和曲冰云的摊位。
江常宁预存的九生丹已经卖完了。
如大家所料，毒丹的价值终究高不过解毒丹，曲冰云早就开始起炉炼丹，现在已售加预订大致在四百枚，也就是四百上品灵石。
而江常宁才刚刚卖完存货，正准备起炉炼丹。
姗姗来迟的各大势力负责人就是江常宁的最后一批买家，而且都没买存货，而是每个人拿出了十颗的订额。
江常宁收订单收得略微诧异。
如果说当时吴家兄弟在，他们与时律交好，这些负责人衝着时律的面子投票，那今天又是为什么?
时律和吴家商会交好，又并不和他交好。
江常宁正思考着，一旁高台上忽然传了幽幽钟声。
“当——”
太阳高高挂过头顶，铜钟一声声敲响。
铜钟敲响，意味着时间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
擂台赛。
时律走到一半，遗憾抬头：“这就到时间了?”
这几天来，他都没找到机会见一面「白江」。
吴艾干却是笑得开心：“真好，可以看戏了。”
时律瞧他一眼，乐道：“那就走吧，去看台。”
林藏在前方带路，领着几人往看台上走。
他们就坐的看台是由秦家和炼器公会联合打造，悬挂在两侧建筑上。
看似危险，但高处看台视野极广，能将下分数百个展台看得一清二楚。
由于数量有限，只有受到邀请的各方势力代表人才能上台观看。
悬空看台上，已经陆陆续续站满各大势力的负责人。
无量门丹药长老俞晗，是此次无量门参会的代表人。
旁人过来寒暄几句，大多会问一句：“这次怎么是俞长老来参加丹药展，余锡少门主呢?”
俞晗无奈一笑：“余锡啊……在路上，快到了。”
他人理解地点头，不再多问。
恰巧时律和吴家兄弟自一旁阶梯走来，众人精神一震，立刻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