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不困的,你们放心睡吧,有消息我再叫醒你们。」杨瑞月接过了水,还是没休息,她本来就是纸人,哪里用得着休息?
看杨瑞月确实没什么疲倦感,女刑警就先去忙自己的了,还说让她就需要就喊一声。
查案的过程中,很多时候都像在做重复的无用功,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找到的线索到底有没有用,只能机械地一处处找,海底捞针一般去寻找那个「万一」。
痕检科消息也一直送来,但都没什么进展,还是那些话,「不足以证明」、「没有明确证据」……类似的内容看多了,就会觉得很累。
杨瑞月熬了三天把刑警们目前收集到的线索都看了一遍,她又挑了三个人出来去查,一查发现这些人都属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不是说这些人死了或者失踪,是他们都属于偶尔回来探亲,但只要离开,就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的状态,只能等他们下一次回来,跟姜来福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
卢粟手头没那么多人,他再一次向上申请人手的时候,专案组到了。
现在倒是不缺人手了,但人家不会信杨瑞月一面之词,说不定还觉得杨瑞月信口开河。
贺元瑞那边也刚好联繫了贺渝珏,说是如果可以,别让杨瑞月跟专案组的人起衝突,那些都是省内调派过来的精英,理念不合产生衝突的话,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总之一句话,人家是专案组,人家有能力,人家就可以很牛。
而杨瑞月名不见经传,能力也属于歪门邪道一类,估计不太受欢迎。
贺渝珏委婉地把事情跟杨瑞月说了一声,主要是提醒她别跟那些人起衝突,什么难听话都不用理,做自己的就好。
杨瑞月想了想,说:「那我还是不继续在这里待了,一直在这里也不会得到更多的线索,我去找一下其他地方,比如说这里。」
说着,杨瑞月点了点自己写的一个地址,是隔壁省的一个城市,地方不大,也不太出名。
「师父,你怎么打算去这里?」贺渝珏不解,那应该是杨瑞月完全没去过的地方。
「因为他的命数让我觉得很奇怪,其他人算完之后是很明确的,但是这个人,我怎么算都觉得很奇怪,有种算出来的结果跟他这个人不匹配的感觉。」杨瑞月斟酌着用词,没把话说得太死。
她只是直觉上认为对方有问题,但不确定,这种感觉就像是,拿题目给的数字代入了公式计算,明明步骤都对,但结果得出了「老奶奶行走时速每小时八百公里」的荒谬感。
这种情况,要么题目给的数值是假的,要么题主跟答案不是一个人。
杨瑞月对这个推算结果感到奇怪,所以打算跑一趟,不带贺渝珏。
贺渝珏正准备收拾东西呢,他听到杨瑞月的话惊呆了:「师父,为什么不带我啊?我还可以给你开车,在路上照顾你,为什么不带我?」
「因为你在这里可以拿到第一手信息,来保证我所有推演都是正确的,」杨瑞月坚持不让他跟着,「并不是所有推算出来的结果都为正确,道家没有绝对的错与对,我更希望你留下来,在这里,你能够获取到的消息,说不定比我更多。」
最终,贺渝珏还是被杨瑞月说服了,他得留下来,为了那些死去的老人,不能意气用事,只有他们双方都拿着最新的消息沟通,才可能把真凶找出来。
离开前,贺渝珏送杨瑞月去火车站,他依依不舍地送杨瑞月上火车,一个劲叮嘱在外面应该怎么生活。
杨瑞月都一一应下,其实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说,她的年纪很大了,但遇上的人都容易把她当小孩儿。
上了火车后没多久,杨瑞月忽然又下来,将当年父亲给她的玉佩递给贺渝珏。
「师父?」贺渝珏愣住,他知道这块玉佩对杨瑞月来说意味着什么,捧在双手中,小心翼翼。
「你知道这是我父亲给我的玉佩,当年他让我带着它,一路往南,不要回头,最后活了下来,现在,我交给你,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回来之前你遇上危险,带着它,跟你爸妈,一路往南,不要回头,等我过去。」杨瑞月认真地说。
贺渝珏第一次在杨瑞月平静的脸上见到这么认真的神色,顿时也严肃起来:「我记住了师父,遇上危险,我就带着它跟爸妈跑。」
交代完,火车响起哨声了,杨瑞月快步转身追上缓慢移动的火车,上去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时间比较紧,来不及定好的包厢,杨瑞月自己随便买的票,没带多余的行李,就是一身普通的工人装背一个挎包,加上短短的娃娃头,看起来像是个准备投亲的小朋友。
身边的人有男有女,男人一身臭味,脱鞋打呼,还有人带着东西吃,小孩儿一直在哭闹,大一点的就跑来跑去打闹,没有一阵安静过。
杨瑞月充耳不闻,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火车到目的地。
好在夜间就没那么闹腾了,除了偶尔起夜的婴儿跟男人的呼噜声,还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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