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那篇爆料出来后给栾莫迟打的第五遍电话。
可连栾莫迟的助理小雅的电话也不通。
助理敲门进入办公室，送上杯咖啡。
「温总，需要我们联繫公关部，将文章撤下来？」
温鸢摇头，揉揉眉心，「不用。」
他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列表，心臟揪成一团。
昨夜因为酒精作用不经脑子就向栾莫迟说出什么姐夫，他以为他说的够直白，可栾莫迟竟只让他回去休息。
这篇报导出来，栾莫迟却失踪了。
他不怀疑栾莫迟的感情，不过他担心许久、一直压在心头的六年前的秘密突然爆出来，如果栾莫迟无法接受，再久的感情也没用。
温鸢不想怀疑栾莫迟。
手机突然响起来，温鸢惊了下，他慌忙接起来，发现打来电话的是经纪人段然。
「温鸢，怎么回事，那篇爆料是真的吗？」
段然语速很快，仿佛他在了解的真相是关于宇宙坍塌至关重要。
「我确实给裴青轩打投过，但真相不是他说的那样。」
「这是裴青轩搞得？他在报復你。」
温鸢敲敲手机，「我会让他一併付出代价。」
电话中沉默了瞬，「我先让公关部去协调撤下文章，等莫迟回来再处理。」
「先……不要。」
「怎么了？」段然说：「你难道想让莫迟看见？」
这段故事的主角虽然是温鸢和裴青轩，但受害者却是栾莫迟，栾莫迟必须要知道。
温鸢没有再说话，过了许久才问：「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昨天跟我说今天要进山补拍一组镜头，山里没信号，只能等他回来。莫迟是个成熟的人，他不会让你失望，你别担心。」
栾莫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网上的舆论方向却被有心人越带越偏，甚至有诋毁温鸢的词条已经开始上热搜。
温鸢关掉电脑，手机上的置顶联繫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他起身离开办公室。
一辆豪车停在警局前，只穿着单衣的优雅年轻人走进接待大厅，「我要报案，有人在网上造谣污衊我。」
做记录的警察抬头问：「您的名字？」
「温鸢。」
警察愣了下，他指指隔壁的房间，「请跟我来，我们单独笔录。」
栾莫迟从飞机上下来，手机跟失控似的疯狂震动，涌进来的消息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用词问他是怎么想的。
栾莫迟随便看几眼，通通删除，只留下温鸢的名字。
但温鸢并没有给他发消息。
最后一条还是昨天睡前的「晚安，栾帝。」
栾莫迟心情好了不少，他拎起行李带上墨镜长腿一迈，往机场出口走去，边走边对身后助理小雅说：「查查发生了什么事？和我没关係的不用管，有关係就让公司公关部视情况统一回復。」
「额，栾老师，这个，还是你看看吧。」
小雅目光不安，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栾莫迟。
栾莫迟扬起眉毛，停在人潮汹涌的飞机场，低头看着屏幕上各式各样的猜测、评论、质疑。
有人路过他身边，眼尖的喊道：「栾帝？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外面拍戏吗？」
这一嗓子引来无数关注，机场中还有蹲点接机的站子，听见栾莫迟的名字纷纷举起长枪短炮。
没多会功夫，栾莫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
「栾帝，你怎么看今天的爆料的？」
「这件事你知道吗？」
「你和温鸢现在是什么关係？」
无数人围着他，在机场大厅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喊话，整个机场大厅闹哄哄的。
小雅拼命挡在栾莫迟身边，栾莫迟将她拉倒身后。
他摘下眼镜，面容平静，眼神凌厉。
因为身高优越，不怒而威的气势愈发具有压迫感。
机场大厅在他目光的巡视下竟渐渐安静。
「我是怎么看的？」栾莫迟嘴角浮起抹弧度，他举起自己的手机，「我是这样看的。」
屏幕上是栾莫迟自己的帐号，他迅速在自己的页面上敲击出一行字，点击发送。
在众人纷纷登录平台查看栾莫迟究竟发了什么的时候，栾莫迟拽着助理，衝出人群。
上了车栾莫迟开始给温鸢打电话，奈何温鸢也是无人接听。
栾莫迟烦躁的拽开领口，拨通栾沣的电话，「温鸢在哪，帮我找出来，现在。」
栾沣在开会，他瞥了眼会议室中等他做决定的一桌子人，忍了几忍，没忍住：「你老公你问我？找不到人不会报警吗？」
「哪里？」
「警局，我朋友认得他，刚给我说他在报警。你——」
栾沣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无情挂断。
「掉头，去警局。」栾莫迟言简意赅的吩咐。
小雅和司机没有敢多嘴问的，车里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小雅看看自己手机，栾莫迟刚刚在机场临时编辑的那条信息已经转发过百万，几乎瞬间登顶热搜第一。
她希望温鸢赶快看见这条消息，和栾莫迟通个电话，拯救无辜的她。
栾莫迟在机场发的是：「没记错的话当年决赛之前排名第一是温鸢。我人生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决定，没有谁可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