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是她的房子大门口，被红色染料写着「桑晚晚贱人」「白莲花桑晚晚」「谋财害命桑晚晚」等大字。
也有嘈杂的视频，窗外是星光璀璨的夜幕，时钟在凌晨一点滴滴答答，房间外面却是各种震耳欲聋的叫骂声。
还有截图，网络上各种关于她的谩骂和侮辱。
……
一切的一切，线上线下，都没有一点净土，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桑晚晚一边展示这些，一边哭泣。
「你们在我房子外边撒红色颜料，你们半夜三更在我家门口叫骂让我连着几天睡不好觉，你们在网络上装正义使者批判辱骂我……」
「是，当初我就是爱慕虚荣故意勾搭月半给我花钱，我就是喜欢有人为我争风吃醋故意引叶木嫉恨月半，可我没想过叶木会那么极端，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我、我只是享受追捧而已，我做错了什么！」
「你们现在骂我，说我没有得到应得的惩罚，可我最多是道德问题，根本不涉及犯法，法律都不罚我，你们装什么大头蒜！」
「你们觉得叶木得到教训了所以我也该得，那她得到什么教训了？还不是吃好喝好连牢都没坐，还能再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
「你们不觉得，我现在和一年前月半的遭遇一模一样吗？看到你们的辱骂，我突然笑了。」
桑晚晚是真的笑了，眼睛掺着疯狂和恶劣。
「月半确实自杀过，还有那个帮他说话的小透明作家，就是现在的楚楚，他们都自杀过，我知道，因为我也被提去警局做过取证。」
「可笑的是，我这个只偏心骗钱的被叫去取证，真正让他们两个受不住压力的你们，这些网络暴民，躲在网线背后作威作福指点江山的垃圾，却心安理得的再次来网暴我？好像你们没有错一样！哈哈哈……」
「真正差点害死他们的，应该是你们这些躲在网线背后的键盘侠才对！你们是不是像对我一样对待他们两，给他们两门口泼颜料，半夜找上门不让人睡觉？在网络上肆意辱骂无所顾忌……」
「最后，他们才受不了压力，自杀的！」
「你们，才是差点杀人的杀人凶手！」
直播间突然静默下来，直播中的桑晚晚依然癫狂。
她指认着直播间的观众是杀人凶手，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从一旁抓过一个瓶子。
直播间镜头清晰的将那瓶的标籤展示在众人面前。
敌敌畏！
「是你们，逼得月半楚楚自杀，现在又把我往死里逼，你，你，还有你们，全都是杀人凶手！」
桑晚晚打开瓶盖，毫不犹豫仰头，灌下一整瓶敌敌畏。
眼睁睁看着桑晚晚喝农药自杀，直播间众人慌了。
有那胆小的立马报警，随后把自己的帐号删除，不敢再看。
也有那心中怀着恶意的键盘侠还在直播间中大言不惭，说桑晚晚这不过是苦肉计，直播自杀是知道网友会报警，根本不是真心想要自杀。
而这一切的言论，等到警察带着医生破门而入，快速对桑晚晚进行抢救，并冷着脸对直播间说话告终。
「网络上不是法外之地！」
直播间关闭，看了直播的人久久没有回神。
发言的警察那模样太具有威慑力，这些桑晚晚服药后还发过不好言论的人当即手抖着，去删号。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g直播平台响应国家整改网络的号召，暂时不允启动。
这也就意味着，这群在桑晚晚服毒后仍旧没有悔改的人，再无法去删号删发言当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警局发出公告，桑晚晚经过十个小时的救治，命保下来了。
只是，也仅仅把命保下来了。
网络上流传出桑晚晚在医院的照片，同时还有一些检验报告，她下半身终身麻痹，半瘫。
又是网暴逼人自杀，还引起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并且还是国家准备整顿网络风气的时候顶风出案，被挑衅了的国家机器忍不了，开始清算。
顾北舟和楚以安，也迎来了国家机器的盘查。
见到国家派下来的人，楚以安很心虚，担心自己暴露什么，把自己藏在顾北舟怀里不吭声。
顾北舟就不一样，心态特别稳，面对国家来人探究的目光，淡定的拿出楚以安严重自闭抑郁的检测报告。
「抱歉，我爱人因为年幼时的经历和去年的事，患有严重自闭和抑郁，面对外人特别害怕排斥，他的审讯可否免去？毕竟，他的状态不可能做什么事。」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拿过报告，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少时，她冲其他两人点点头。
确认报告是真的，国家来人还是谨慎的提出，要求再给楚以安做个心理测试。
顾北舟沉默的看着三人，最后点头，「可以，但我要在一旁看着，他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些。」
顾北舟没有想过直接和国家对上，也没那个必要。
三人见他同意，鬆了口气，对他的怀疑减轻了些。
心理测试很快就结束了。
为楚以安做心理测试的人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对另外两人道：「楚以安曾经确实患有严重的自闭和抑郁，不过他似乎格外信任顾北舟，在顾北舟身边，病情好转，只是现在还是有对陌生人和陌生环境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