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恃无恐的最大原因就在于，警方和顾北舟都没有切确证据，是他找人给顾北舟下违禁药品。
而他明面上也没有那些违禁药品的来源！
所以，他自信能够缓刑。
顾北舟轻笑，「我今天不是为这个来的，查案子有警方出手，我来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凌灵的身份。」
孟墨言脸上看不出破绽，「灵儿能有什么身份？」
顾北舟被自说自话，脑袋轻点，「看来你是知道凌灵是凌峰的女儿。」
孟墨言眼睛猛的收缩，很快就重新低垂下来，可就是这么短暂的变化，也没逃过一直盯着他的三人眼睛。
「你果然知道！」顾北舟严肃起来。
孟墨言死鸭子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北舟却不理会，自顾自问，「你是认识凌灵后偶然知道，还是知道后才去认识凌灵？」
孟墨言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一再否认，而顾北舟却从不去听。
「看来是认识前你就知道凌灵身份，所以是故意去接近凌灵的。」
孟墨言猛的抬头，对顾北舟怒目而视，「都说了我不知道！」
他好像很愤怒，想要衝上来揍顾北舟几拳，可结实的玻璃阻挡了他的动作，被铐住的双手也让他看起来十分狼狈。
顾北舟指尖敲了敲桌子，「安静点。」
孟墨言紧贴着玻璃，冷冷的盯着顾北舟，张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北舟敷衍的点头，「对你不知道，好了坐回去，我要继续问。」
孟墨言感到了挫败，他不明白顾北舟为什么能完全漠视他的话，自说自话偏偏还都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不知道，顾北舟是过了几个世界的大佬，通过面部表情分析心理是最基本的操作，更何况他还有剧情。
哪怕这些，剧情都没有说，也不妨碍他推敲出来。
「接近凌灵，和凌灵在一起，是不是你们一起的主意？」
孟墨言几乎想都别想就反驳，「不是，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然后他的脸就僵硬住了，几乎不敢去看顾北舟他们三的眼睛。
他说错话了，他该说自己对凌灵一见钟情才对。
刚刚的愤怒有些消耗孟墨言的脑子，他现在说话一不小心就踩雷了。
他冷冽的盯着顾北舟，视顾北舟为大敌。
顾北舟不管孟墨言的反应，指尖依然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发出「哒哒哒」有序的声音，在安静的探视室中十分显眼。
「孟墨言，你和凌灵在一起，是不是和凌峰做的一次交易？」
孟墨言肩膀发抖，他没有抬头，肢体语言却将他出卖。
「那么，这场交易是什么？」
孟墨言不说话了，他就那么安静坐在那里，仿佛睡了过去。
顾北舟却丝毫都不在意，又继续问自己的。
「我在苏乐甘白屈辰陈节林和以安身上，都提取到了同一种致幻药，我有理由怀疑，是你下的。」
孟墨言依然不说话，可手却无意识的握紧又鬆开。
「最后一个问题，以安和凌灵的碰面，是你安排的？」
孟墨言身体猛的往后倒，瘫软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玻璃后的顾北舟。
得到想要答案的顾北舟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孟墨言，「孟墨言，做好在里面待一辈子的打算吧！至于凌峰，我会送他来陪你。」
说罢他抬脚转身，给孟墨言一个淡漠的背影。
「就算是有怎么样！」孟墨言站起来，「砰」的一下砸到玻璃，「我不可能被判无期，只是一些药……」
顾北舟转回身体淡淡的看着双目赤红的人，却没说话。
「孟墨言，你和凌峰要对付的，是我们楚家吧？」楚老爷子没有拐弯抹角，直击重点。
孟墨言瞳孔猛的收缩，「没有！」
楚老爷子却不在意他的否认，深深的看了探视室中的孟墨言一眼，转身离开。
楚以军跟上楚老爷子步伐，唯有顾北舟稍慢一步。
「孟墨言，你最好祈祷，凌峰真的只是想扳倒楚家，如果有别的目的，那么，寿终正寝你是别想了。」
孟墨言不蠢，说到这个地步，他还能想不通吗？
再说，对那些药的来源，他本来，就有所怀疑。
孟墨言却不愿意承认，摇头呢喃，「不会的，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我没有参与，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没有人听他说话，孟墨言终于慌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承认罪行！」
三个小时后，一段来自孟墨言的证词出现在楚家老爷子书桌上。
楚大伯也回来了，三个楚家人外加一个顾北舟，盯着那张证词，良久没有言语。
很久后，楚大伯率先开口，「今晚上，叫三妹也回来吧！」
楚老爷子半阖着眸，「嗯，我给她说了，让她带上旭儿和凌峰一起回来。」
楚以军冷硬的脸庞闪过一丝戾气，「我要凌峰付出代价！」
说话的同时，楚以军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凌灵，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顾北舟不得不提醒三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爷爷大伯大哥，这事或许还能往深了查，也许还有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