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顾北舟眼底的平静，那确实不像是看嫌疑人的眼神，这才给好脸。
抬起手揉了把自己僵硬的脸，舒自声音有些颓丧，「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杀我爸的凶手，一定要抓到！」
他说着，眼神中露出狠色。
不是司南这个爸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而是司南的司给他造成的影响，钱拿不到了，还担惊受怕。
顾北舟见他肯配合，就开始盘问。
「请问舒先生，您昨晚为什么拉司先生进包间？期间你们交谈了什么，交谈了多久？」
舒自眸色微微一闪，在实话实说和真假参半上，选择了前者。
他怕自己说了谎，有些事被翻出来，反倒加重自己的怀疑。
这一点，舒自和赵鲍选择不同，也是因为，就算舒自缺钱的这一点说出来，也不到对亲生父亲动手的地步，赵鲍却不一样，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顾北舟笔尖在本子上刷刷的记录着，将舒自的话都记下来，专业得让舒自不自觉讲得更详细。
在说到司南离开的时间，舒自和白梦两个凑到一起回忆，最后给出一个隐约的时间，接近十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司南从小夫妻两这里离开，去了其他地方，时间超过半个小时以上。
因为十一点半的时候，赵鲍去到4号包间，并没有看到司南。
半个小时以上，足够司南做一些……
但他身上衣着整齐，血液喷溅的痕迹很明显就是穿着衣服撞到后脑勺的。
难不成他站在一旁看硬了，一硬还是半个多小时？最后受不住想上手才被……
顾北舟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世界上不太对劲。
眼见从小夫妻两这里得不到更多的线索，顾北舟起身准备离开。
在他即将关上门前，白梦忽然说话了。
「其实，公公从我们这里离开，好像是去了我们隔壁的包间。」
舒自瞪大眼睛看着白梦，「你说什么？」
白梦咬咬唇，半垂下眸子，「昨晚上，公公走后，你高高兴兴很快睡下了，我有些睡不着，就起来开窗吹风，隐约间，听到隔壁的那个男生叫司叔叔，很熟悉的样子。」
顾北舟眸色微微一闪，郝渡和司南是熟人？
脑海中忽然有什么即将搭上，但差最后一点，到底没能贯穿，不过也给了顾北舟新的方向。
如果两人认识，那司南在私生子这里受了气，会去拥有两个「好货」的郝渡包间消气，也不足为奇。
「多想你们提供的证词，我会去确定的。」
顾北舟拉上门，随即走到5号包间门前。
他没有第一时间敲门，而是在回顾4号包间的死亡现场。
司南是死于头部二次撞击，4号包间是一个密室，钥匙他可以保证没有人来拿过，也没发现其他可以製造密室的手段。
顾北舟对自己很自信，不认为自己可能疏忽大意，所以，唯一可能让凶手逃离的地方，就是那个小窗。
说起窗，顾北舟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第一次敲开5号包间的门，当时察觉到的异样。
5号包间当时还应该有其他人，进去却没发现，他那时候就怀疑窗外有人，只是被拦下来。
那么……凶手，是不是存在于还没出现的，5号包间的第四个乘客？
那个人，必须是十分瘦弱的，且十分冷静，才能在高速运行的列车外也没出事。
在顾北舟还在思考的时候，5号包间的门被打开了。
温若看到门口的顾北舟，吓了一大跳，倒退好几步。
顾北舟顺势拉开包间门，目光在几平米的包间逡巡，却没看到第四个人的身影。
虽然没看到自己猜想的「第四个人」，但温若强烈的反应也让顾北舟确定，这里有问题。
特别是，温若悄悄往后藏起来的手。
顾北舟半蹲下身，伸出手，做出要拉她的姿势。
「温同学，没事吧？」
温若看到顾北舟的手，把自己的手藏得更深，像是怕被发现了什么。
郝渡眼眸眯起，走过去想拉起温若，被顾北舟一个眼神指使出来的楚以安拦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欺负我同学？」
顾北舟没有理会郝渡，打量温若的神色，眼中若有所思。
「温同学，不介意我们去没人的包间单独聊聊吗？」
郝渡当即皱眉，「不行！」
辛姮也跳出来反对，「对，不行，温若她胆子小，现在车上发生凶案，不安全，我们不能让你们把人带走。」
顾北舟只是盯着温若，「温小姐你觉得呢？」
温若在其他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选择了妥协，「我、我怕！」
顾北舟没有对她的反覆无常表现出失望，只是点点头，随后却快速伸出手，将温若藏在身后的手拽了出来，看到一张带着红色的帕子。
郝渡和辛姮都是面色大变，顾北舟拿过温若手上的帕子，凑到鼻前嗅了嗅，道：「血！」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个学生，目光极其富有压迫力。
「列车上发生凶案，又在你们的包间找到含血的帕子，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和凶案有关。」
「不仅温小姐要单独包间配合我的询问，你们二位，也一样。」
辛姮死死的瞪着瑟瑟发抖的温若，眼中闪过恶毒之色，咧嘴笑了，「带血的帕子是r她的，x你怀疑也该怀疑她，怀疑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