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弱小、残破、任人践踏,可她没罪。
他几乎是悲悯的望着她:「你该认的。」
她却笑了:「让一个无罪之人伏罪是你们天界爱干的事吗?」
她分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是什么,也无心分清了,因为她太痛了。
他因她的话动怒,她也只是笑着,毫不畏惧。
终有一日……她要杀了他们!
她若还有机会,她一定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强烈的恨意从心里到眼里,流遍全身,她从不敢忘记所受的罪,遭的痛。
那可是残破的身体铭记的。
只恨她太弱小,无法反抗。
「噗呲——」
他的长剑捅进她的心口,鲜血流淌而下,她怔了一瞬,这一剑斩断了从前所有的情愫,包括她始终念念不忘的一句维护。
再也听不到了……
他转开了头:「帝君,已罚她不敬君上,放她归玄渊。」
天帝也下了这个台阶,命人送她回去。
哪怕是昏迷之际,也从未听过一句维护,她合着的眼,淌下了泪珠。
为什么她这一生这么惨呢,一句都没有,一个人都不愿意为她辩驳,哪怕一句……
生为灭世的魔,就真的都是错吗?
步黎不知道,她只知道天界这些人,借着正义的名义,肆意惩罚她,完了还说,她的命真硬,不愧是灭世的魔。
这就是天界,这就是仙人……
她一遍遍把自己掐出血,也要活下去,她不能昏迷,不能死。
苟延残喘于玄渊中,她开始尝试修炼,可惜没有太大的进步。
这百年来,她受过的刑罚不计其数,刚才有什么想要靠近她,又是什么把戏?
步黎抬起头:「不论是什么刑罚,来就是了,为什么还不动手?!」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的人还没有动?
有的只是一个对着她的伤口落泪的女人,那张柔和的脸,儘是悲伤还有怜悯。
这次又是什么招式?
步黎抿紧唇,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忽然控制不住的想落泪,为什么?
那双眼里的哀恸真实到就像是真的怜悯她一样。
可是,她不信。
「你想怎么折磨——」
「很疼吧?」
步黎几乎要愣住,虞晚意忍住泪,轻声道:「一定很疼。」
她慢慢上前,步黎要退无可退了,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将抚平了伤口,治癒了旧有的伤痕。
陈年旧伤,也在那一刻忽然消失。
这一切,完全出乎了步黎的意料,因为她忽然感受到了久违的轻盈,就像是从未受过伤,身体是前所未有的好。
哪怕是不可思议,也忽然想要相信,这个人,对她完全没有恶意,还治癒了她。
步黎迟疑、犹豫、欲言又止,最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玄渊这百年,从未有人为她看过伤,天界太子也许在刺伤之后托人送过一瓶药,可是那瓶药,加剧了胸口伤痕的恶化,再也好不了了。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他并不是为了她好,是想她死,为疼痛折磨。
数年的疼痛都忍过来了,什么折磨都无所谓了。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人治好她为她哭?
几次步黎都要忍不住泪水了,不,她不可以相信的,这一定又是什么把戏。
虞晚意只是默默为她治好所有的伤,还问:「想离开这里吗,想修炼吗?」
这一句,抓住了步黎的命脉,不管这次有什么阴谋,她都毫不犹豫的说:「要。」
于是,虞晚意斩断了锁链,抱着她离开了渴望至极的玄渊。
这一次,她真的看到了自由的天空,再无束缚。
这一次,也不再是谎言与诡计,她真的出来了。
步黎怔了好久,在玄渊太久,她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了。
虞晚意说:「我教你。」
从她能触摸到步黎之后,曾经的修为也都在那一刻回来了,武学巅峰之上,是修为之巅。
她从来都只是被小世界压制住了实力而已。
满级的她,也轻易的看透了步黎的命。
虞晚意布了结界,任何人都别想打破,她选了一处静谧的地,开始教导步黎。
步黎学得很认真,所有的恨意铸就了她没日没夜的修炼,她比谁都要拼命,修为也在这不要命的努力之下,飞速上涨,力量的充盈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好。
天界因步黎的逃离而大乱,派人缉拿,天界太子疑惑:「她不可能离开。」
北宁仙姬也疑惑,是谁带走了步黎,明明天兵都说没有人,可是她就是离开了,奇怪。
可事实就是,步黎离开了,还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离开的,天界动过私刑的人惴惴不安。
万一……这妖孽回来报復呢?
他们瞒着太子动刑的事,可还藏得好好的,不过动过刑的也不止他们,这仙界里大大小小的仙,哪个没去过,北宁仙姬不也是亲自执掌过碎魂之刑吗,可比他们狠多了。
天界太子:「将她找回来,好好关押,不要伤她性命。」
太子的诉求一直都不是杀了这妖孽,可仙姬却想让她死,所有仙君目光移开。
想要妖孽死的,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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