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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看医生就得花钱,刘氏又怎么舍得把钱拿出来给她们看病,有个头痛发热的都是硬撑着过去,实在不行就随便吃点药,看医生那是甭想。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医生,自然就没有去了解过。

时间就是金钱,按她的想法得要先到家里把人接出来再送到镇上,就会很麻烦,直接喊医生去家里是最好的,不过……安晓兰委婉地说,“那姑父,这易医生医术好不好?”

要是他不厉害,还不如送到镇上去,晓凤的病是会让她变傻的,她不能冒险。

张全说,“你放心,易医生的医术虽然比不得大县城的,但至少不会比镇上的差。”

那她就放心了。

张全带着安晓兰到易医生的家里,人家睡了?睡了也把他给喊起来,没一会便背着药箱出来了,到了河边是张全划的船,三人赶到安晓兰的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安子,你爷奶他们都睡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易医生,我们轻着点。”张全轻声地说。

安晓兰知道姑父是为了自家三姐弟着想,要是把他们那一大家子人吵醒了,看到医生都请到家里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想着刘氏那尖酸刻薄的脸,嘴巴里吐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听着倒无所谓,但姑父和易医生总不能让他们受委屈。她应着,“好的,姑父,易医生,请走这边。”

安晓兰绕过那栋四间房屋的土砖房,到屋后的一排更为矮小的杂屋子,最右边的屋子门口伸手拍了拍,压低声音说,“明子,姐回来了,二姐怎么样了?”

这一排杂屋子也是用土砖起的,她们住的屋子以前是用来养猪的,后来收拾了一下给她们住了,旁边那间也是用来养猪的,再边上就是一间柴房,也是鸡窝,再边上就是茅房了。

所以她们屋子里的味道很难闻,整个晚上都能听见猪哄哄的声音,还有尿尿和拉屎的声音,那感觉实在是酸爽。

农村里也有不少人家都是这么睡的,一大家子睡在一个屋,旁边就是猪圈,易医生看多了这样的人家,没有奇怪三姐弟会睡在这样的地方。

安正明估计是睡得正香,过了好一会才听见门外面的动静,他马上爬起来开门,一看到安晓兰和张全,高兴地说,“姐,姑父,你们可算来了,我都怕死了,二姐一直睡着呢。”

安晓兰过去抱了抱安正明,给他安慰,“好了,别怕,易医生,麻烦你快点帮忙看看我妹妹吧,她发烧了。”

依着外面的月光,易医生勉强看清屋子床上躺着一个人,他过来摸了摸,又听了听心肺,皱着眉头说,“烧要马上退下来才来,我要给她打针退烧,但是这么黑可不行。”

“我去拿灯过来,”安晓兰说完向柴房跑去,柴房门是锁上的,因为里面有鸡,刘氏怕有人偷鸡所以一到傍晚就会把门锁上,柴房门是用木板做的,猪圈是用半人高的铁门做的,也上了锁,一般小偷只会偷鸡,猪倒不会偷。她先是翻到猪圈里,再翻到柴房那边去,找到火柴和煤油灯,再原路退回来。

第五章治病

“灯来了,”安晓兰把灯点上,站到易医生身边把灯靠过去,儘量让他看得清楚些,“医生,麻烦你了。”

易医生也知道眼下的条件也只能这样,便也没说什么,准备打针用的药水和一次性设备,“把她翻过来,裤子脱掉一点。”

张全过来说,“把煤油灯给我拿着。”

安晓兰腾出两隻手,把安晓兰扶成侧躺着,安正明也要过来帮忙,被她制止住了,“不用你,一会就好了。”

打屁股针很快,易医生又从药箱里拿出二盒药,“这一盒药是退烧用的,这一盒药是消炎的,每天三次,每次吃二颗。”

“对了,我妹妹还被打到头了,流了好多血,”安晓兰指着妹妹后脑勺的伤口,“下午的时候,被我三叔家的孩子用石头打的,估计是这个引起的发烧。”

易医生拨开头髮仔细看了看,“是的,伤口有些长,需要缝针。”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针线缝起来,并用医用棉签涂了碘酒在上面,剪了几块纱布盖在伤口上,再用胶布把纱布固定住,“伤口还有些发炎了,幸好还算及时,只好按时吃药退了烧,就不会有大的问题。”

这下安晓兰终于放下心来,她偷偷扯过张全,悄声地说,“姑父,医药费你先帮我出,我以后还给你。”

“说什么傻话,”一听这话,张全马上反对道,“和姑父这么见外干什么?不用还,只要你们好好的,姑父也就安心了。”

两人的小声嘀咕易医生听到了,看这三个孩子,估计是没有钱的,倒也没有提医药费的事情,“要是明天这个时候烧还没有退,第三天早上再来找我,还有,最好是准备条冷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她会舒服一点的,对退烧也有好处。”

“好的,谢谢易医生,”安晓兰说。

张全说,“安子,姑父就不回去了,等天亮了再走。”

“不用了,姑父,”还有三四小时才会天亮,屋子小又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安晓兰不想他这么辛苦,“你看,你还要送易医生回去呢,他怕是不认得路的。我们可以的,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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