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曾在容王府「大展身手」呢?
谁让他不能欺压别的同僚呢?
所以活该容王䦹一进宫请御医,他就被推了出来!
一句话:活该!
「没事,我扶着您走。」
护卫长同样擦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不等对方拒绝,直接单手就提着他往寺庙走去。
「哎哎哎、您慢点……」
高御医被迫前进,心中却忍不住想:这容王府几年不会犯了太岁吧?这一年才过去几个月啊,怎么就多灾多难的?
看着寺庙门打开,他又有一个一个想法:
反正都在庙里了,要不要劝王爷顺便去拜一拜啊……
如果,对方不打死他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药方倒是没问题,不过可以试试把当归换成……」
萧胤寒是被耳边蚊虫飞舞似的嗡嗡声吵醒的,他一睁开眼,耳边就传来惊喜的声音:「高御医,王爷醒了,您快来看看。」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萧胤寒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清晰了。
而随着视线变清晰,他瞬时想到了什么,竟下意识就要起身:「棠棠!唔嗯、」
然而一动,就扯动了身上伤口,换来一声闷哼。
「王爷您别动,别动,别着急,主子就在您身边!」
高御医当时在王府可是亲眼见过这位爷有多么在意他那位爱妾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提醒了他。
萧胤寒一顿,不顾痛楚回头,果然,在身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女安静睡在床上,乖巧极了。
「因为王爷一直拉着主子的手,无法分开,所以就只能先这样了。」
春杏在一边小声解释,那位大夫当时还在嘀咕:还好来两位的睡相都很好,才没有出事,不然这样肯定有一个会受伤的。
而看到了想见的人,支撑着萧胤寒起身的那股气也一瞬间卸去了。
他受不住疲倦的瞬间趴回了床上,而人一鬆懈下来,浑身的痛疼也随之席捲而来,他整个人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好累。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推出了「医术最好」的高御医上——
五皇子站在大殿门口等着里面怀文帝的传召。
只是皇帝的传见没有接到,倒是先看到今日当值的太医院判擦着汗走了出来。
对方的模样一看就知,刚刚在里面不出意外应该是被父皇教训了。
看着对方走过来,五皇子眼神微动主动开口:「元院判、」
元院判脚步一顿,看清来人后停下行礼:「五皇子殿下。」
「你看着脸色不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五皇子用着他一惯温和的面容关心的询问,倒是没引起什么怀疑。
听到他的问题,元院判有点不想说话,但是想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还是说了:「今日一早,容王府派人入宫请御医,说是容王受了伤,皇上召臣来询问状况。只是那位出去的高御医至今未归,所以具体情况暂时不知。」
也是因为不知,所以他就被关心儿子的皇帝狠狠训了一顿。
元院判说的简单,但短短两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父皇生气了,因为老四可能受伤,所以生气。
那么一瞬间,五皇子没控制住自己扭曲嫉妒的表情。
又是萧胤寒!
「太医院还有事,殿下若是无事,老臣先告辞了。」
太医们并不想牵扯进皇子们的党争之间,所以没什么事还是想离远点。
五皇子回神,强扯出温和的笑:「元院判慢走。」
而就在这时,殿门又一次打开,里面传来太监的传唤声:「传五皇子觐见!」
五皇子立刻打起精神,将这种不重要的事抛在脑后,整了整衣襟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儿臣参加父皇。」
「免礼吧。」
怀文帝的表情有些怏怏的,看到他这模样,五皇子忍不住想:父皇不会是因为听说萧胤寒快要死了所以才心情不好吧?
如果是真的,那不孝子如果能早点死就更好了。
他不无恶意的想。
抬头却是一脸严肃担忧:「启禀父皇,儿臣还是为昊周三皇子秘密入京一事而来!据线报,昊周三皇子拓跋珏……」
房间里无人说话,气氛简直压抑低沉到了极致。
明明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可高御医还是控制不住的冒着冷汗。
又一次的,他一边努力控制表情用专业的态度回话,一边在心底疯狂问候「举荐」自己的同僚:
能给容王看病是福气?
那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啊!
「……如臣方才所说,贵人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她会出现这种问题是因为……因为她自己不想出来。所以……」
「喀嚓」一声,头顶传来一声奇怪的瓷器碎裂声,就好像有什么瓷杯之类的东西被人聂怀了似的。
这个奇怪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年轻御医的脑袋埋的更低了,他可没勇气去看座上那位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恐怖。
刚刚就看了一眼,他就被男人阴鸷冷峻的表情,威严恐怖的气势,吓得好想直接趴在地上不要起来。
呜呜呜,这样恐怖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高英雄今日还有没有命活下去啊!
他真的好想知道容王府的下人们平时是靠着什么勇敢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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