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一身气势支撑着,她竟差点认不出这人是萧胤寒了。
「你……」
「另一隻,给我。」
萧胤寒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得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双黑眸幽暗空洞,明明看着她,却好像在看别人。
「什么另一隻?」白慕枝有些茫然。
男人却伸手指着她仅剩下的另一隻耳铛,坚决而漠然的重复:「给我。我会给你别的补偿。」
白慕枝瞬间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开口向她索要耳铛的男人了。
刚刚见到他坚定向她走来时心底隐秘的欣喜一下子被打散了,化作意味不明的气闷。
她知道她应该大度还给他的,可是,可是……
「为什么?」她望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示弱委屈。
若是在以往,她露出这样的姿态,他总会让步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好像没有看见,话语中隐隐的温柔莫名刺耳:「棠棠会误会。」
白慕枝瞳孔猛缩,差点没忍住质问他「你说什么」?
她胸口抑制不住起伏,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压下委屈,抬手将另一隻耳铛狠狠扯下砸向萧胤寒,扯疼了,流血了,她也好像没有发现。
「还给你!」
萧胤寒抬手接住:「我会补偿你的。」
「不需要!」
白慕枝冷冷地打断他:「我惟一的要求就是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也不要再缠着我了,看着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噁心!」
她瞪着他,故意用话激他,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男人早就生气发火了。
然而这一次,她又失望了。
他好像没有一点反应,任由她对他不客气,他也不在意。
是的,不在意。
眼看着得到了自己想要东西,萧胤寒转身便要离开,白慕枝胸口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你站住!」
男人高大的身影顿住,却没有回头。
她看着他,莫名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白慕枝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声线轻轻颤抖。
明明从小到大,都是她先走在前面的。
他会故意气她,惹她生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着她。
「没有。」
留下这样一句格外无情的话,萧胤寒抬步离开。
白慕枝站在树下,站了好久好久。
【……女主被齐国公世子拦住了,在纠缠。】
姜棠没说话,齐国公世子是原着中一个纠缠女主的死炮灰,结果被男主用来献祭他和女主的爱情。
【男主跑太快,正好错开了。】
姜棠:……
她死遁离开,有个目的就是想看看没有她后两人能玩出什么花儿来,结果现在告诉她,男主角因为太沉湎过去,所以跑路了?
「再看看。」
姜棠无意识捏了捏自己手指,目光有点飘散。
系统:【……好。】
是夜,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轻鬆跳入了房中。
床帘下,一道朦胧的身影安然睡着。
即便没有点灯,黑影——南星也能靠着自己对房间,以及对女人的熟悉,轻鬆找到了他要的东西,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将人惊醒。
姜棠已经睡着了,窗口突然传来「咚咚」两声,硬是将她惊醒了。
「什么人?」
她睁开眼睛,眼底带着明显的惊慌。
不管怎样她都是个年轻女孩子,大半夜被人敲窗户,不吓死都算胆子大了。
系统:【……是那个假太监。】
姜棠:……死太监!
即便心中不满,她还是调整了一下呼吸,从床上起身,然后走过去,抹黑打开了那关闭的窗。
门口果然站着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你……」
然后话没说完,她就「有幸」欣赏了一下某人跳窗的身手有多好。
「放在话本里你一定是个偷香窃玉的好手。」姜棠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南星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抬起手臂。
姜棠下意识朝后躲了一下,以为他要伸手打他。
他皱了一下眉,慢慢打开手心,里面似乎躺着一块玉?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姜棠:「这是什么,看不清楚。」
少年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惊愕,看着他的目光好像在说「为什么看不见。」
姜棠发现自己竟然读懂了他的眼神,有点想骂人。
不过她忍住了,直接绕过他,走过去桌边点燃了蜡烛。
房间一下被暖黄的光芒照亮了,姜棠这才看清少年穿了一身黑衣,像极了刚刚做完贼回来。
而同样,她只着单衣的摸样也落入了少年眼中,只是做了「太监」太久,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你要东西,给你。」
他说完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姜棠刚想说「她要什么了」,就被那物吸引了。
心底嘆了一句果然,她伸手将那物从桌上拿起来。
「你知道这面雕刻的是什么吗?」
拿在手中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后,她把它放在了少年面前——一块用玉石雕刻的霜花牌,和当初海叔拿去王府给萧胤寒看的那块除了材质,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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