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边上吃瓜,却莫名被捲入战场,姜棠的反应很快,见男人走过来,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只是在街上与都尉大人见过几面,严格说起来,我与刺史大人打交道更多一些、」

刑启歌无意识握紧了手心,心中接下了少女的话:

甚至几次见面都是他挑衅在线,最后不欢而散。

看着二人亲昵自然的动作,这一刻,再多自欺欺人的谎言也无法继续了。

刑启歌终于确定,那个人真的是她……

看着少女抬起头巧笑嫣然,望着男子的眼眸温柔甜蜜。

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风从四面八方的风灌入。

终于在彻底失去机会的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原来曾经所有的不满针对,其实都是起适于心动……

眼看着萧胤寒拥着怀中的少女离开,白慕枝下意识想要追过去,结果毫无疑问的被护卫拦下了。

她不满地皱起眉头,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耳边一声低喃:「其实第一次你,不是在城中……」

什么城中?

她回过头去想要问刑大哥在说什么。

却看到青年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去。

那幽魂般的摸样让白慕枝心头莫名有些沉闷:「刑大哥,你要去哪儿?」

然而不管她怎么唤,那人却好像没有听见,就这样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按着胸口,慢慢消化刚刚那奇怪的滋味。

「王爷,其实我和那位大人……」

姜棠被萧胤寒「抓」帐篷中,男人阴沉的脸色很容易就看出他不爽的心情。

姜棠刚想解释两句两人关係,可谁知还没说两句话,就被男人打断了:

「那姓刑的与白慕枝关係很好,她来这里就是收到了他的邀请。」

萧胤寒看着少女干净诧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像那种见色起意,朝秦暮楚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姜棠:???

姜棠真的懵了,她实在不明白萧胤寒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对方是好是坏,关她什么事儿啊。

她笑容越发甜软:「我与刑都尉真的不熟悉,王爷若是觉得他有问题,可以告诉需要的人。」

至于「需要」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萧胤寒没有说话,他是男人,刚刚一眼就看出那刑刑的傢伙看着棠棠的眼神不对劲。

若是放在以前,这种胆敢觊觎他女人的傢伙,他会直接弄死,绝不留情!

可是现在……

看着面前努力装作自然无所谓的少女,他强迫自己压下那嗜血的戾气。

不能生气,

不能杀人,

不能让棠棠……讨厌他。

「刑家世代在淮安为官,在本地颇有声望,刑刺史本人也是精明强干,爱民如子,在这次赈灾中亲上前线,奔波忙碌,也算得上是有功。」

姜棠不明白萧胤寒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明明听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可是说的又确实是些实话、好话。

她只好顺从得点点头:「嗯嗯,王爷说的没错,刑刺史是好人。」

「所以,」

萧胤寒锁住少女的眼眸:「本王暂时不能杀他。」

什么玩意?

最后一句风向转移得太快,姜棠差点没能跟上。

她下意识按住了男人的手臂:「不能杀!」

发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她才慢慢放柔语气,好声好气得解释:

「我的意思是,王爷也知道刑刺史一家在淮安本地颇有声望,在这次赈灾中也出了很多力。就算、算有什么失误不对的地方,也该等赈灾结束后由皇上、朝廷来惩罚,王爷人都还在这里,」

她望着他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掩不住的担忧:「没有必要插手。」

因为知道萧胤寒的性格,姜棠是真的有些紧张。

好不容易改变某人在这场水患中的恶劣名声,她可不想他在最后关头乱搞。

因为紧张,按在他手臂上的小手无意识地用力,看人时楚楚可怜的眼神显得娇怯害怕。

萧胤寒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少女娇软滑腻的脸庞,就连声音好像都放柔了怕吓到她:

「棠棠说得没错。只要他识趣,本王不会亲自动手。」

姜棠觉得萧胤寒话中有话,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她就当他听懂了好的。

少年站在布置得华美奢侈的大厅中,手中的软剑尚在滴血,而他脚下,则躺了无数的尸体。

每一具皆是一剑封喉。

他们脸上的表情茫然而惊恐,直到临死前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呢?

同样惊讶慌乱的还有坐在太师椅上的华裙女子。

她坐在那里不是因为镇定,而是因为腿软得无法逃跑。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还不动手?」

女人——芳嫔一手紧紧按着手下的藤柄,一边咬牙对面前的少年说着。

半年不见,她非但一点没老,甚至比之前看上去还要年轻,只要不说年龄,任谁都只会觉得面前的女人顶多二十五六岁。

她看上去,真的太年轻了……

南星没有说话,站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许久没见的女人,眼底的杀意未灭。

见他迟迟没有动手,芳嫔倒是放下了一些紧张,可刻薄的嘴也从未改变:「是她让你来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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