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拧眉看着新员工:「嘴巴受伤了,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呢?」
「唔唔。」(没有)
怪小子,西格放弃跟他说话,让他回餐桌边。
很快,西格也接了水回到餐桌边,把水杯递给谢白术,没好气道:「就属你事最多,明明桌子上有饮料,却偏偏要喝水,喝水就算了,还得要我马上就去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把水杯放到一边,谢白术看了眼西格的新员工,笑道:「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两个字打开了西格的开关,他立刻跟谢白术他们吐槽起上午遇到的不讲义气的老朋友,然后又吐槽上一个员工,说着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新员工的背上,他说:「这小子还不错,比上个好多了,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个好员工!」
咕咚,喉结滚动。
看着恶魔放在自己背后的手臂,还在大力地拍着自己的背,托拜西在口罩下的脸都绿了。
第96章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人行道外的公路上各式车辆穿行,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不说吵闹, 但也跟冷清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
再加上正值初夏傍晚,阳光虽不算灼人, 但也已初具威力。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 看着眼前的店铺,提姆只觉得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冒着冷气,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想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托拜西,想到昨天回来之后他跑卫生间跑到腿软虚脱的样子,提姆的心被冻得简直要发颤,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魔鬼?发现托拜西下药, 赶走托拜西就好了啊, 为什么要逼迫托拜西吃下那种药, 以至于现在的托拜西就算躺在了病床上,却还依然还要在厕所和病床中往返。
虽然昨天下午托拜西匆匆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但提姆怎么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这个可恶的谢瓦利埃逼迫了托拜西!
「餵, 提姆先生, 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啊, 不是说要进这家店的吗?究竟还进不进去啊?」
提姆扭头, 在他身边是一个有着一头狗啃刘海髮型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紧身黑色牛仔裤,上衣却松松垮垮, 活像是被数万人踩踏过,然后丢进洗衣机里搅了三个小时, 却被人遗忘了一个月才取出来,真的是「外表」和「气味」并重。
正好几个女孩儿路过,提姆立刻嫌弃道:「你离我远一点,你站在我身边就是拉低我的檔次!」
说完他甩了甩自己脑后的头髮,细细的马尾像光秃秃的老鼠尾巴一样扭动了两下。
身边没有人称讚自己,提姆深感失落,他看了眼身边的中年男人,眼睛被辣到,赶紧收回视线,心里遗憾地想到,要是托拜西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如果不是托拜西不在,他也不会花钱请这么个人来壮大己方的气势。
重新看着面前的店铺,他在心里说道:托拜西,你在医院好好养病,老师给你报仇来了!
「提姆先生,我快被晒死了,还不进去的话,就得加钱了。」
「进进进!」
看着面前已经没有客人的理疗馆,提姆深吸一口气,气势汹汹闯了进去。
临近傍晚,店里已经没人了,谢白朮正在整理病历,朵拉在扫地,阿兰在帮忙,两个人突然进店的时候,三个人都抬头看去,进店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尤其是打头的那个看起来气势很足的样子,只是两个人就进店后就这样看着,谁也不说话。
谢白朮不得不率先问:「二位,有事吗?」
打头的那个不满地看了眼身侧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道:「说话啊!」
然后穿着松垮上衣的中年男人才如梦初醒般开口了,对着谢白朮说:「谢瓦……谢瓦……」
谢白朮:「谢瓦利埃。」
中年男人感激看他一眼:「谢谢啊。」
一旁的提姆:「?」谢什么谢?他们是来找茬的,谢你个头啊!
这时候中年男人已经把话说出来了:「谢瓦利埃,你太狠毒了。」
谢白朮:「?」他怎么狠毒了?
正想问,却不想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念了起来:「谢瓦利埃,你害了我的学生,我今天是来找你算帐的。」
打头的男人转头怒道:「我什么我?你要说老大!」
「啧,你咋不早说?」于是中年男人重新说,「谢瓦利埃,你害了我老大的学生,我老大今天是来找你算帐的。」
谢白朮一脸懵:「不好意思,你们这是在演戏?」
提姆快被气死了,演戏?谁给他演戏?都怪这个不专业的蠢货,连放狠话都不会,说得跟念课文一样,这还是狠话?
他看向了蠢货,好在这次蠢货没有掉链子,而是说:「谢瓦利埃,我老大不是演戏,我老大是认真的。」
谢白朮:「不好意思,你的老大是?」
中年男人声音毫无波澜:「这就是我的老大,他叫提姆。」
啧,这个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完全不像托拜西那样的热烈,虽然很不满意,但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只能将就了。
提姆抬抬下巴,趾高气昂地看向谢白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