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态度恭敬:「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元德公主。」
「母后,我要下去骑马!」
徐皇后声音威严:「不可,你风寒还未痊癒,何况你马术不精。」
二公主小脸一沉透出几分难堪:「母后,我与四弟、楚表哥一同骑马不会有事的!」
然则徐皇后还是不同意,并勒令宫女将刘珍押回马车内不准往外看,四皇子硬着头皮避开刘珍殷切望向他的视线等徐皇后马车先过去,再看楚维已不复方才的如沐春风。
祸水啊祸水!
柔瑾目送四皇子与楚维走远才从侍卫身后绕出来,刘珍恋慕楚维是宫中无人不知的秘密,但徐皇后与楚淑妃势同水火,镇国将军府未必愿意绑到徐家这艘大船上,何谈二人婚事?
话说回来就算两家有意惠帝也不会同意,幸而楚淑妃虽有拉拢柔瑾之心,但从未表现露骨,柔瑾不想同刘珍多一项仇恨。
柔瑾继续在马背上自由颠簸,身边有侍卫跟着也不怕掉队,但走了没多远背后有急促的马蹄声,柔瑾听到有人提到她。
「太宁公主在前面。」
柔瑾吁了声挽起幕离朝后看去,贺固一身右羽林卫玄色衣袍策马而来,面容冷肃英挺,她远远笑了笑:「贺将军找本宫何事?」
行军在外,柔瑾不会用私下的称呼。
贺固行到她面前一丈远才停下马:「陛下召见公主。」
柔瑾领旨,请他骑马跟上后解释方才去了楚淑妃马车中,恰好与他到后面马车找她错过了,贺固神色无异。
「陛下并非急召,殿下稍安勿躁。」
柔瑾眼波流转,放心地拉下幕离,日光洒到她身上只瞧见隐约侧影。
从这儿到圣驾用不到一盏茶功夫,柔瑾上了马车还未请安便听惠帝态度和善的免了礼数,再一看二皇子刘亢就坐在惠帝左手边,她自然落在右侧。
马车中间摆了一张青玉棋盘,显见惠帝正和人下棋取乐,出巡途中召见大臣是恩宠,刘亢一早便在队伍前头,此时出现在圣驾马车之中不算离奇,而柔瑾是唯一一位惠帝主动召见的子女。
「宝爱,同朕手谈一局。」惠帝似是不经意:「贺卿也留下。」
柔瑾恍若未觉:「父皇与二哥对战谁输谁赢?可有彩头?儿臣可是大老远吃灰跑来的呢!」
惠帝大笑:「有!赢了这棋盘便是你的,输了——」
刘亢抬了抬眼皮语气玩味:「四妹近日武艺精进不少,不如给父皇猎两隻兔子表表孝心,猎不到就不准用膳,父皇觉得如何?」
「准奏!」
柔瑾暗暗瞪他。
刘亢挑眉一笑。
惠帝曾手把手教过柔瑾下棋,柔瑾的路数他多能看透,二人下棋输赢各半,今日惠帝不留情,不到一炷香时间柔瑾便捏着棋子无所适从,她抬头看一圈,惠帝举杯饮茶,刘亢抱臂隔岸观火。
柔瑾轻哼,转向另一人时语气可怜:「贺家哥哥,我该怎么走啊?」
刘亢霎时黑脸。
「是你下棋。」
柔瑾扬起下巴:「父皇和二哥只定输赢规矩没说我不能求助于人。」
惠帝笑呵呵不说话,等同默认。
贺固神色恭谨,代柔瑾落下一枚棋子后局势稍稍好转,柔瑾不肯输,扯扯他衣袖索性让他代自己下,刘亢睨到她的动作神情不着痕迹地阴沉。
贺固抬抬袖子落下一枚棋子,惠帝拧眉思索,刘亢也将目光转向棋盘。
圣驾马车宽阔如小房子,柔瑾默默挪到贺固身后借他遮挡后朝梁明雨递了个眼神,梁明雨端来一盘各色点心,她拿一块悠然自得地观战。
惠帝输了一局。
贺固拱手:「陛下恕罪。」
「爱卿何罪之有,此等棋艺应当重赏。」
柔瑾笑容狡黠:「父皇,青玉棋盘便赏给贺家哥哥吧,不过您输了也得兑现诺言,依女儿看不如就让二哥为父分担,女儿今日特别想吃烤兔腿。」
惠帝顿时放声大笑:「就依宝爱,不过朕也不食言,这青玉棋盘还有一副,宝爱与贺卿一人一副。」
柔瑾立即谢恩,只是她正举着糕点谢恩礼行的不伦不类,对比贺固的一板一眼相去甚远却让惠帝龙心大悦。
抵达行宫前柔瑾三人离开皇帝车驾。
柔瑾本打算回自个儿马车结果迎面对上愁眉苦脸的四皇子以及眼观鼻鼻观心的楚维,她顿时夹紧马腹往贺固方向靠了靠。
果不其然。
两人后头还有一匹马,二公主刘珍坐于马上,马下还有一侍卫牵马。
刘珍气恼到脸红:「四弟,你们骑那么快做什么?是不是躲我?」
四皇子张口欲答被柔瑾瞪了一眼下意识挺直胸膛:「当然不是,是表哥同我说他想见识父皇提拔的贺将军何等神勇,我才带他来找人。」
柔瑾内心哀嘆,四哥这是生怕刘珍记不起她与贺固前不久得罪徐皇后的事么?楚淑妃如此灵秀怎地生出四哥这样的儿子?
愣神间,贺固与楚维已拱手厮见过了。
贺固眉眼古井无波,楚维素来是文雅气度言笑晏晏,看不出是敌是友。
第16章
京郊行宫依山而建,富丽堂皇的宫室掩映在山水间,圣驾所到之处无不跪伏叩拜山呼万岁。
柔瑾跟在惠帝及嫔妃之后观赏难得的风景,想到行宫百余里地外的骊山笑容里多了份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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