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虞枝归类成好感高的,好感一般,好感低。
可祝知礼是不一样的。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几乎每日相见。
虞枝必须得承认,祝知礼,虞枝,明远这三个人,对于她而言,是不同的。
他们不是轻飘飘的,另一个世界的人。
而是活生生的,虞枝的亲人。是她在意的人。
是少有的,虞枝会有两分小脾气的人。
他们让虞枝觉得,自己并非漂泊而来的幽灵,不是无根的浮萍。
可现在,虞枝搞砸了。
「虞枝。」见面前的人仍旧哭个不停,谢折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被谢折捏着,虞枝被迫仰起头。
「新岁了,若是哭着过,这一年你都不会顺利的。」谢折道,「不继续哭了就眨眨眼,我再鬆手,不然我就这样一直捏着你的脸,直到你哭不出来。」
虞枝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
谢折这才鬆开了手,他若有所思地望了虞枝一眼,「你与祝知礼青梅竹马,为何不喜欢他?」
虞枝解下帕子,擦了擦脸。
听到谢折的问题,她瞥了眼谢折,有些恹恹地走回桌边坐了下来,「谢折,你觉得我一个肉体凡胎,能够活多久?」
谢折微愣,他缓缓直起了腰。
「知礼师兄如今已经练气七阶了,寿命可达百岁。我曾听师父提起过,他说知礼师兄根骨极佳,有望成金丹。」虞枝垂着眼,「他有那样长的寿命,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曾想过与知礼师兄有师兄妹以外的关係。」
「他该走一条康庄坦途,而不是因为我这个没什么根骨的普通人所累。」
「那你就不喜欢他?」谢折追问。
虞枝抬眼看向谢折,有些无奈,自己分明解释了这一长串,为何面前这人还在问同样的问题。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么会喜欢他。」
谢折唔了一声,这才抬脚走到了虞枝身边坐了下来,「伸手。」
虞枝依言伸出手来,她有些疑惑地盯着谢折,不知谢折是何意。
谢折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玉镯。
那玉镯看着通透,翠浓的绿在桌子里晕开,细细去看,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紫。
谢折抬手将虞枝原本带着的玉镯取了下来。
「诶——」虞枝正要开口,却听谢折开口道,「先前族中遭难,多数东西都被毁了,只剩下一小部分。」
「我回去后翻了翻,只有这个镯子不那么有用。」说话的功夫,谢折已经帮虞枝套好了手镯,他颇为满意地打量两番,才鬆开了手,「于我也没什么用,索性送给你,当做是新岁礼。」
虞枝晃了晃胳膊,那玉镯仿若天生就该在她手腕上一般,她神色有些复杂,「谢折,给人送东西,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倘若不是我这么聪慧机敏的人,该觉得你是看不起人了。 」
谢折含混笑了一声,视线一直落在虞枝的手腕上,半点没有移开。
不过谢折主动提起了族中遭难,虞枝的心思也从方才的事情上移开,她筹措字句,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谢折,先前也不曾问过你,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谢折脸上的笑淡了淡,他瞥了眼虞枝,「怎么?担心我的仇家找到离月宗来。」
「当然不是。」虞枝立即否认道,她背挺得直了些,「总要知道仇家是哪些人,我才好替你报仇。」
这是虞枝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这世上总不能每个人都是谢折的仇人,杀人偿命,只要罪魁祸首付出代价,许是谢折就能放下灭族之恨了呢。
谢折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怔松,他定定地看着虞枝,没说话。
这话虞枝听着也觉得有些托大,她抬手挠了挠头,替自己找补道,「总归你的仇家也是我的仇家,总要知道是哪些人,才好做好筹谋。」
「虞枝啊虞枝,真该叫师父来瞧瞧,自己的好徒弟都在说些什么。」谢折突然抬手,按在了虞枝的后脑勺上。
虞枝不察,被谢折按得身子往前倾倒,一头撞在了谢折的胸口。
她想起身,可放在她后脑勺的那双手却微微用力,这让虞枝不得不埋头在谢折的胸前。
「放心吧。那些人大抵想不到我还活着。」谢折眼眸微垂,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今的我,不过是离月宗的新弟子罢了。」
「可是……」虞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叫谢折开口堵了回去。
「至于报仇的事儿……」谢折声音淡淡,他鬆开了按着虞枝的手,虞枝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还是等你能够御剑飞行的时候,再来同我说吧。」
「谢——折——」被人这样直截了当地下了面子,虞枝脸颊有些发红。
谢折又笑了一声,他站起身,瞥了眼仍旧放在桌上的,属于祝知礼的玉佩,抬了抬下巴,「这玉佩你打算怎么办?」
「先收起来,等师兄想通了再还给他吧。」说着,虞枝便伸手,想要将玉佩好生收起来。
只是谢折的动作快过虞枝的,「那我便帮你收着吧,免得你把旁人的玉佩弄坏弄丢,没东西还回去。」
「你可得小心收好,这玉佩是知礼师兄的母亲留给他的,很重要。」虞枝见谢折已经将东西收进了衣袖,只得万分认真地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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