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圆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无用至此,出来偷腥,不仅吃了药,还要燃香,可真是害惨了她!
太热了。
她身上似乎燃起了火一般,一股热意自下腹升腾而起。
她只能将披风扯开。
但身上的素来轻软的丝绸衣料,都变得闷热起来,她吹了一会风,实在遭不住那阵燥意,只能将衣襟撕开。
从未觉得身上衣服如此碍事。
她歪着头伏在窗边,指尖伸到窗外,碰上了流动的夜风,觉得肌肤终于泛起凉意,但随即又又被体内升腾出的燥热取代。
她面若桃花,侬丽的绯色由面颊染至胸前,双腿落在袈裟上,有意无意地蹭。
仰颈靠在车壁上,按捺不住几声细喘。
落于玄迦耳边,那便是十足的难挨。
心上人一副衣衫不整,任君采撷的模样,他焉能毫无反应,光是看她一眼,便已险些被她逼疯,若触碰上那团软玉做的人儿,只怕星火燎原,会唐突于她。
只能无力的:「缘圆,你乖,咱们马上便回家。」
他撩开车帘,逃也似的:「苏蒙,我来驾车。」
秦缘圆哪能听见他说什么,她星眸中含着眼泪,难熬地摇了摇头,只有外头风凉,偷偷摸摸半边身子已趁玄迦不注意伸出窗外,那马车疾驰,女郎紧绷的、白璧似的身子摇摇欲坠。
玄迦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将她拽了回来。
那软玉温香一触手,女郎柔嫩地胳膊便似藤曼一般地缠绕上来,她十指扣在玄迦小腹上,生怕到手的郎君飞走了。
她紧紧贴着,口气却无辜:「你别走。」
苏蒙听他家大人说要驾车,心下虽是好奇,却也遵命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等了一会,却仍不见主子从车内出来,便回过头去问:「大人——」
视线触及那一抹香艷场景,忙不迭转身回去,他忙乱地挥舞了一下缰绳,伴随一声骏马嘶鸣,马车再次于山野中狂奔了起来。
他方才看见了什么?
袅娜娇小的女郎衣裳褪了大半,缠在他家大人身上,似志怪小说中的蛇妖,他家大人双眸紧闭,手上结这个佛印,口中喃喃念着心经,似刚直不阿的佛。
但真相真的如此么?
玄迦凤眸紧紧闭着,可即便眼前是黑的,脑中仍然浮起秦缘圆的模样,满天的菩萨却驱不走一个女妖精。
秦缘圆吐气如兰,口气是不曾有过的魅惑:「玄迦,你不是喜欢我么?」
她一道说,一道牵着他的手,在一身白雪上凌虐而过,她正是感知敏锐之时,粗砺的质感一触,便似欢愉似痛苦地颤。
双唇瑟瑟地咬着:「你不是最喜欢欺负我了么?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
那股口干舌燥的感觉由升腾而起,她愈发难受,玄迦却不理不睬,她忽然想起什么,双眸中泛出水痕:「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血亲,是堂兄妹,不能在一起!你不要我了!」
那滚烫的眼泪跌在玄迦手腕上,他心中极痛的:「你浑说什么?」
她哭,圆润的肩头亦一抖一抖的「那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情潮涌上,她仅凭着本能去吻他,贴在他唇瓣,含糊的:「为什么还要将我推开?」
为何?
玄迦幼年被扔进教坊司,那管事为了逼他屈服,也曾在送他去服侍人之前,在他饭菜中下了秘药,那时他虽年幼,但那浑身犹如火烧、焚得自己理智全无的感觉却永世记得。
他不是不曾想过,要与秦缘圆欢好,但那一定是两厢情愿,那定要极美、极好的。
而不是如今,在这破马车中,在她误中了迷药的时候,她若清醒,会不高兴,会后悔的。
如今她失了智的眼泪落在他身上,他仍觉心疼,抱着她解释:「缘圆,我最爱你的,不管什么劳什子哥哥妹妹。」
秦缘圆嗯嗯两声,双目失神,听了玄迦的情话鼻尖更酸,嘟着艷红的小嘴儿去亲他。
她笑容甜得发腻,嗓音轻软的:「玄迦哥哥,我也爱你,你是我哥哥我也爱你的。」
女郎眼眸潮湿若湖,双唇靡丽丰润,于他眼中,妩媚得十足惊心。
偏她又将他心间的执念——二人的血缘关係,那样无遮无掩地说了出来,玄迦喉间滚了滚,心中的抵抗似山石崩塌,急切而强硬地吻她。
但秦缘圆所求,和他到底不同。
她被药物驱使,被他亲吻,犹觉不足。
一下一下往他怀里钻,小手毫无章法地胡乱探,却像无师自通一般,口气媚得滴水:「哥哥,你分明也——」
玄迦浑身血气汇集于一处,他情不自禁吻她,堵住那无遮拦的小嘴。
这是自小长在寺庙里的小娘子么?这分明是吸人精气的妖精。
理智几乎被她压倒时,他忽然将她鬓髮上的玉兰花簪取下,如瀑青丝跌落,她乌髮、红唇、雪肤,艷色灼人。
玄迦用那髮簪,于手腕上割了一道,不由分说便将那血液往她口中餵。
他不曾着了愈创花的道,足可见他的血也可解其功用。
秦缘圆似偷了腥的猫儿,一下一下地舔舐,极为魇足。
——
马车缓缓停在萧府门前时。
今夜萧府灯火通明。
不仅连晋国公秦渊来了府上,连本该在宫禁中的萧皇后也在府中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