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障院……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我哪儿记得那么多,我只是短暂的工作过几个月,之后就被调走了。」
葛树明垂下眼睛,放在桌面上的手也收了起来。
一种恐慌似乎笼罩。
儘管,他已经努力的在收敛情绪。
傅迟黑眸浅眯,「你什么时间在那边工作的?」
「我,我忘了……」
葛树明呼吸浓重。
「你是以为我查不出来?」男人嗓音染上了冰雪般的清冽凉意。
葛树明浑身一抖,手上的手铐碰撞,声音尖锐。
「十多年了。」
「具体。」
「十六年……」
「几月份?」
「这我哪儿记得,三爷您,您问这个干什么?」葛树明额头已经浸出冷汗,目光始终不敢和傅迟对视。
这个年轻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锋利,让他有一种,自己浑身都被一层层剖开的危机感。
「几月份。」
傅迟嗓音微压,黑的没有半分光亮的瞳仁浸着寒光。
似乎,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正抵在喉咙。
葛树明浑身一颤。
冷汗几乎已经攀爬后背。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无限蔓延:「四,四月份之后……」
他有一种,如果不说的话,这个男人随时就能要了他命的惊悚感觉。
「四月。」
傅迟垂眸。
正好是父亲去往那边居住的时间。
「这么说,你有见过这个男人了。」他把一张照片放在桌面,朝着葛树明推过去。
葛树明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
男人的面容映入眼帘。
他脸色骤变,几乎没控制住的一抖。
「我不知道!」他情绪激烈。
江阮都不由得抬头看着葛树明。
这人跟傅迟父亲的事情,也有联繫?
不然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看来见过。」傅迟语气不温不火,将照片重新收了起来。
葛树明呼吸浓重,咬着牙根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么?」傅迟抬眸:「你知道,权贵的力量有多大么?你认为,你能在里面坚持多久?」
很淡的一句话。
却渗透了彻骨的寒凉。
葛树明睁大眼睛。
「我是江阮的姨夫!你……」
「啊,不好意思。」
江阮抬手,明眸望着对面的男人,语气冷淡,「我们熟?」
葛树明错愕的睁大眼:「江阮?!」
江阮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吼什么?我没聋。」
傅迟侧目看她,须臾,才看向葛树明:「不说也行,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多费口舌了。」
话落,他握着江阮的手起身。
葛树明没来由的慌了。
他几乎瞬间脱口而出,「别,别!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么多,这个人我见过,我只,只知道他是来查一桩虐杀案件的,别的我什么都不清楚,真的!」
当年,那个侦探前来调查,后来死亡。
之后,残障院几个和那人交往过密的,除了张振科……都不知所踪。
所以,他才没敢多嘴过一个字。
生怕惹来什么无妄之灾。
傅迟脚步停顿。
他睫羽轻颤:「虐杀,案件?」
葛树明就差跪下了,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残障院两个孩子出过事,听说有一个被凌虐致死,一个下落不明,就是为了这事儿,才过来查,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