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昱婳盯着那道背影。
许久之后。
她掏出那支录音笔。
再次摁下。
「江阮她的秘密一旦被发掘,避免不了被群起而攻之,届时科研界那边介入,少不了会拿她做研究……或许她父母那边会有什么信息……突破口……」
听着录音,傅昱婳忽然想到。
在此之前。
傅洺修跟她说过,江阮酒精会致命的事情。
现在再结合录音,似乎就有一些……耐人寻味。
究竟是什么秘密会让江阮被科研界的人——研究?她特殊在哪里?为什么秘密曝光她就会完蛋?
傅昱婳拧着眉。
其实楼星月说的没错。
她现在的确是需要自保的。
傅洺修的事情,给了她一记警钟。
下一个………便会是她。
她知道,有些结果可能已经有了定数,但是——
就算如此,她也不想让江阮那个女人舒舒服服的坐上傅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倒不如。
一不做,二不休。
——
下过雨的天灰沉沉的。
街边鲜艷的色彩褪去,只剩下了冰冷横迭的建筑。
咖啡厅。
男人姿态閒散的坐在卡座。
嘴角的弧度痞气冲天,眼尾都是勾人的荷尔蒙。
引的咖啡厅几个小姑娘频频回头朝着他这边偷看。
几分钟后。
门口进来一道纤瘦修长的身影。
她一身的黑色装束,及肩微卷短髮被松松的扎在脑后,白的发光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旧精緻的叫人自行惭愧,目光总是会在她身上停留。
率性,自由。
「等很久了?」
江阮双手揣兜儿的走过去坐下。
面前已经点了一杯摩卡。
陆一屿眯着眼,指尖还把着一支烟,没点上。
笑道。
「刚刚来,还没来得及跟小美女要个联繫方式。」
江阮抬眸看他,「你不是最近和诗汀白打得火热么?」
和这骚男人在一起,小白哪儿是对手,自己怎么栽的恐怕都不知道。
「小傢伙又硬又难搞,愁啊。」陆一屿笑得没多少真心的样子。
黑眸深处的光,谁都摸不透。
江阮抿了口摩卡,「他挺单纯的,不是真喜欢就别撩骚。」
这事儿说起来。
还是她无意给推波助澜的。
当初要不是给诗汀白那个见了鬼的心理诊所地址,也遇不着陆一屿这个生冷不忌的魔头。
她心里有愧啊。
「是挺单纯的。」
陆一屿捏了捏那支香烟,唇角斜斜的挑着,眼底情绪却有所凝固。
只回答了前半句。
后半句没再应声。
那小傢伙啊,单纯到,让他竟然也升起一种不忍和迟疑。
「你俩没再发展?」江阮挑眉,陆一屿这男人,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的,实际上真对什么人感兴趣,没人能逃的掉。
魅力无穷。
「可能这是我第一次单方面失恋。」陆一屿笑了下。
如果,他查的事,真的把诗冠霖扯进来的话——
小白会怎么样?
「你找我查的那个TBI科研人员。」话落,他便直接转移了话题,情绪始终没外露。
「嗯?有消息?」
江阮来了精神。
陆一屿深思熟虑之后说:「很可能已经不在TBI任职了。」
江阮轻眯眼眸。
「具体?」
「这个人身份换的勤,行踪不定,如果真的还是TBI科研人员,应该是深居简出才对,但是,几次三番让我捕捉到一些踪迹的苗头,不太对。」
陆一屿敲了敲桌面。
语气缓慢。
夹杂几分兴味。
这反而像是,对方躲在暗处在盯着他们一举一动,时不时抛出一些信息,很怪。
从那人开始透露在京城踪迹之际。
就不太对劲了。
江阮侧头看向窗外的川流不息。
「我怎么感觉,我一直像是在人的监视之下呢。」她语气意味不明。
陆一屿歪头:「你什么打算?」
江阮回神,将杯中最后一口喝干净。
「如果这个人已经不在TBI任职,那我不需要任何问题,真要是故意透露行踪轨迹,无非是衝着我来的,我沉得住气,就看这人能不能沉得住气。」
她等着就好了。
陆一屿「啧啧」两声。
「小姑娘挺鸡贼啊。」
「跟您差远了。」
江阮起身。
陆一屿懒洋洋的往后一靠,忽的说:「哎,我说,你给我家那混小子究竟灌什么迷魂汤了?吵着闹着要来京城。」
江阮回头:「陆一舟要来?」
「我还没同意,这小子已经要翻天了,恐怕压不住了。」
陆一屿哼笑。
当初把这小子扔在南湾,就是想着让他消停消停。
没成想,遇着江阮这个女人,跟着她混了两年,这下好了,更无法无天了。
江阮笑了下。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陆一屿的关係。
看陆一舟挨打,她是不会插手的。
给陆一屿一个人情,再坑那小子一笔,何乐而不为啊。
「来呗,他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的,你别把他当温室的花朵温养着。」
江阮挥了挥手。
那个小子其实不差。
只是被陆一屿保护的太好了。
……
从咖啡厅出来。
江阮走到了路边。
雨停了。
空气中湿漉漉的,温度骤降,鼻腔呼出白色雾气,耳朵都是冰凉的。
她把袁秀琴给的围巾拢紧了一些。
似乎还残留着妈妈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温暖,她心情还算是不错。
正想着,手机响了。
掏出来看了一眼。
是袁秀琴打来的。
江阮眼眸弯了弯,滑动接听。
「妈。」
「阮阮,京城天气怎么样?你怕冷,妈又给你做了一件保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