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正是朱果儿。
今晨朱果儿来寻她,说今夜陶靖会去找她,便与卞宁宁说好,今夜就履行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落实的计划。
她远远跟着朱果儿,随着她走了两刻钟,才到了朱果儿独自居住的小院。而院门外,还停着一辆马车。
朱果儿回了屋子,卞宁宁便寻了个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耐心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圆月渐渐升起,夜色漆黑,被阵阵蛙声充斥。卞宁宁在原地走了两步,试图缓解脚上的麻顿。可身子刚转过来,就瞧见一男子神色慌张的从朱果儿家中走了出来。
男子提着一盏灯笼,看了眼门口的马车,却是往南边的小巷步行而去。卞宁宁瞧着男子的模样,方脸小眼,倒是和朱果儿形容的陶靖,一般无二。
过了几息,卞宁宁这才缓步跟了上去。路过朱果儿家门之前,便看见朱果儿也站在家门口远远瞧着她。朱果儿嘴唇张合了两下,她知道,朱果儿是在说让她小心。
她颔首一笑,便朝着陶靖离开的方向而去。
陶靖走地极快,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跟的太紧容易被发现,落得太远,夜色黑沉,又怕跟丢。是以卞宁宁这一路着实是不容易。
但好歹,走了许久,陶靖终于在一个小门外停了下来。
方才七弯八绕走了许久,卞宁宁也分不清来的方向。但她远远地看了眼陶靖面前的宅子,只觉有些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何处。但只瞧见一角,也能看出那宅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而陶靖目前所在的地方也定然不是这宅子的正门,大概只是某个不起眼的角门而已。这些深宅大院为了方便府上的仆人外出,总是会在何处多设一些角门。
陶靖朝四周张望了许久,卞宁宁身子贴着墙壁不敢再探头去看。一阵寂静过后,她才听见陶靖叩响了那扇角门。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再看,却不想脚边突然窜过一隻毛茸茸的东西,顿时让她轻呼一声。
纵然她已经下意识克制,但这声音在这寂夜之中,却格外的突兀。本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的陶靖,更是瞬间就听到了这边的异响。
「是谁?出来!」陶靖谨慎地灭了灯笼,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
卞宁宁凝神屏气,紧紧贴着墙壁,竟是束手无策。陶靖只要再往前走上几米就一定会发现她。
而陶靖既然让谢三娘来对付她,自然也是认识她的,若是想装作陌生人,想来也行不通。
若是她现在立马跑开,陶靖自然就能猜到她是跟踪他而来,她一个女子,如何能跑得过陶靖?
耳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卞宁宁手心都在冒着冷汗。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能不能跑过陶靖,她也总要试试才知道。
可她刚迈开脚步,右手手臂却是一紧,继而就是温热的胸膛,将她紧紧笼罩其中。
「别动。」
熟悉的声音传来,卞宁宁抬眼,就看见了那双沉着月色的眸子。
是沈寒山。
卞宁宁不敢再动,只能配合着被沈寒山抵在墙壁之上。沈寒山一隻大掌轻易地握上她的两隻手腕,背在她的身后。而他另一隻手却是缓缓抚上了她的后腰。
「委屈郡主陪我演一齣戏,可好?」
听着是个请求,实则却不过是一句不咸不淡的知会。
脚步声渐渐逼近,而后竟停在了沈寒山身后。好在沈寒山高出她一个头,将她整个人都遮挡住了。
而下一瞬,提着的那口气还未放下,卞宁宁就感觉到沈寒山竟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脖颈之中,她顿时整个身子都僵住,一阵酥麻感从脖子霎时传到了四肢百骸,令她动弹不得。
沈寒山轻笑一声,放在她腰上的手却轻轻一拧。夏日本就穿得单薄,那手掌的温度实在滚烫,仿佛在她的腰间点了一把火。
一时没忍住,嘤咛出声。
陶靖顺着声音往右一看,便瞧见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对着他,而男子的衣袍之下,轻轻扬起浅色的女子衣衫。而这二人,从他的视野看去,在做些什么,无需赘述,他瞬间便懂了。
陶靖嗤笑一声,自言自语一句:「可真会找地方。」
与此同时,方才敲的角门也是吱呀一声,打开了来,陶靖回头,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待角门那边再次传来关门的声音,沈寒山才将怀中的女子放开了来,可他却转过身子,背对着卞宁宁,并不看她。
卞宁宁靠在墙上,手脚发软,竟有些站不稳。胸腔里那颗心跳的极快,每一下似乎都带着整个身子在颤。也不知是因着陶靖的缘故,还是旁的缘由。
她双脚实在有些无力,便伸手拉了拉沈寒山的衣袖,借着力站直身子,问道:「沈少傅怎会在此处?」
可沈寒山依然背对着她,也不答话。
夜空好似泼了浓墨,漆黑一片。被碎云遮挡的月亮漏出一个小角,洒下些许光亮,令这夜色不那么寂寥。
这深巷之中唯余他二人,还有不远处传来的阵阵犬吠。
过了许久,她才终于听沈寒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悠悠说道:「郡主这一招引蛇出洞,我自是要来见识见识。」
「沈少傅还真是料事如神。」卞宁宁恢復了以往的正经。
沈寒山终于回过身来,唇边沁出一抹笑意,却被漆黑的夜色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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