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坐着的江向灯则是回头冲后桌陈赋讲小话。
「喂喂，陈赋赋，到时候一起当爬山搭子啊！」他半个身子趴过去，把玩着陈赋的透明方块文具盒。
陈赋正在写作业，闻言「嗯」了一声，见江向灯还不转过去便提醒道：「下节是何老师的课。」
何老师是二班的英语老师，死板又严厉，同学们上他的课可不敢讲小话，抓到就是检讨书和请家长。
这话也把江向灯吓回去了，陈赋看着他的后脑勺，嘴角默默抿起。
--
周六到了，他们早上先要在教室集合。
宋老师叫同学们带上自热饭，江向灯选择带了个豪华版自热火锅，并给陈赋包里塞了一碗牛肉拌饭酱。
「你都没带饭，为什么要带拌饭酱？」目睹了全程的江向灯现任同桌何光问。
江向灯「嘿嘿」一笑，说：「陈赋吃啊，自热饭的菜太少了。」
何光面色复杂，挥了挥手背，不参与俩人的交流了。
很快到达了指定时间，宋老师带着班上四十多名同学一起出发。
小河山脉就在A中背后，几十辆大包车拉着全年级的学生们，一起开到了城北的健身梯去。
「等等，这里怎么这么眼熟？」江向灯看向窗外，给陈赋指对面的建筑。
「嗯，那边就是我们小区了。」陈赋解释。
这话说出，江向灯才发觉了，这不就是他每天放下学的路吗，只是早上的时候他都在打瞌睡看不见，晚上的时候天黑彻底了没注意，他才确实没能认出来。
到达目的地健身梯，江向灯一下车就找到了他的俩好哥们：何光和邵韬。
「我能不能先走回家睡一觉，等你们爬完山我再去学校！」他正好伸了个懒腰，属实有点困倦。
邵韬看一眼附近，周围是别墅区，他内心有些低沉，没有接话。
何光似乎有所察觉，先一步拍拍江向灯的肩膀，回应说：「你去问问宋老师呢，说不定真能放你回家。」
「算了吧，她只会让我回家多做几套卷子。」江向灯打趣。
他转头就看见陈赋走上阶梯了，便跟俩好哥们说拜拜，小跑着跳了上去。
「怎么不等等我呀！」他声音轻软，像在撒娇。
陈赋没有看他，步调却放慢了，余光看着江向灯眼神亮闪闪的似乎很想听见解释，方才耐心说道：「以为你要跟他们走了。」
他语气很平稳，听不出情绪，江向灯没有察觉，只是开心地说：「陈赋！你声音在山上听起来好好听呀！」
「嗯？」陈赋嗓间发出低音，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他们只往上走了二三十步台阶。
他被江向灯言语里的漏洞逗笑，低头挑了下眉。
「笑什么啊？我夸你呢！」江向灯懵住，却也跟着愉快的氛围轻声发笑。
「没有，是在想现在说在山上是不是早了一些？」陈赋应道。
他脚步快了一些，见没人跟上于是转身，从高处看，江向灯的身体似乎更为小巧精緻，太阳光下洁白的肌肤像是瓷器。
陈赋无端想起过去他曾接触过的触感，是滑嫩的。
他不在意皮肤的粗糙程度，只是会觉得江向灯这样是否会不健康，有空去问问邹阿姨？
怎么想这么远了，他看着江向灯一步步跳上来，开口建议说：「或许你应该保留体力。」
等江向灯终于到了跟陈赋的同一高度，他才直接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眯着眼说：「我才不会还没上山就累倒的！」
说大话的结果就是，他还没走完一半健身梯，腿就酸得不行，成功掉到了二班全体男生的最后边，混入了大部分女孩子队伍的中间。
一旁的班长山婵正在吃棒棒糖，笑着冲江向灯说：「第二名的江同学，你怎么跟第一名的陈同学一起掉这了啊？」
江向灯喘着气的同时还有空回她，说：「第三名的山同学，你太过分了。」
「所以，能不能分我俩点棒棒糖？」他实在是有点累，想补充点糖分。
山婵从包里掏出了根草莓味的，递给了江向灯，「喏，粉色的，和你很配。」
江向灯顺手递给了身后的陈赋，看着陈赋拆开后，他便直接丢进了陈赋的嘴里。
「嘿灯崽，那是我给你挑的。」山婵嘟囔。
「给本大猛男一个葡萄味的好吧！」江向灯才不会说他的粉色怪癖，又朝山婵伸手。
便得到了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他撕开，塞到了自己嘴里。
「谢了班长！」他冲她眨眼。
山婵挥挥手，然后超越了他俩，快步往上走了。
江向灯看着她们一群女生的背影，「唔」了一声，拍拍身侧陈赋的肩膀，说：「苦了你了，陪我走后边。」
陈赋轻呵一声，也伸手推着江向灯往上走说：「别说话，专心爬楼吧。」
健身梯挺长的，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山中间，他俩走上一个平台，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江向灯的注意力。
「陈赋，我想吃烤肠！」他兴奋地说，眼神发着亮光，「我腿都酸死了，急需补充能量，陈赋、陈赋赋，我知道你带了手机，给我扫两块钱吧好不好。」
陈赋拿他没办法，去前面买了一根烤肠，撒上辣椒粉，递给江向灯。
江向灯雀跃地接过，一手扒拉着陈赋的肩膀，一手拿着烤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