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李幼如笑了笑,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令微生敛有些在意,只是不知如何开口问。
微生敛沉默许久才问:「那你呢,你在柳芳院没有发生什么吗?」
李幼如盯着他而后深深嘆了一口气,又缓缓摇着头,「阿敛都不愿意跟我一块进去,现在关心我太迟了!」
「那种处境下我进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而且……」他说到一半便停下来。
「而且你自以为这样对我是件好事情。」李幼如接着他的话说,声音很平淡的,「可惜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只是稍微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青竹之母的行为有些怪异,让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在萤卓所认识的人基本都不知道长今城发生过的事情,宁国公府和李府都觉得此事丢人,没有明面上公开抓捕。
随着时间流逝,李幼如知晓总有一日自己会彻底被遗忘,而在那之前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毫无声息的活在某一处。
但是微生敛的出现则完全是出乎意料,一次又一次打破了曾经为自己设下的界限。
「……没能在原地等你是我食言,你不悦儘管直说。」
「我没有生气。」李幼如回答得很快。
微生敛紧皱着眉头盯着她瞧:「明明就有,何必假装毫不在意得样子,我并不是那种逃避责任不愿承担的人。」
「这点无需阿敛操心,该讨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做的。今日暂且先不用,日后可要小心些。」
李幼如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仿佛见了鬼般一瞬间身子僵硬了。
对于微生敛而言,这还不如直接骂他一顿。
眼见少年一脸复杂郁闷的神情,李幼如微微勾起嘴角笑了,心中刚刚阴郁的情绪瞬间散去不少。
阿敛某些时候直率得令人惊异,虽然大多时候都很彆扭,本性却不坏。
这一点与自己大为不同,像阿敛这般大的时候,李幼如确认自己应该比这人嫌狗厌得多。
她抬头看了眼月亮的位置,「夜深了,得找个地方休息了。」
「等等,这次我们绝不能住同一间房。」微生敛回忆起上次的情形,他脸上闪过阴翳的情绪,「这件事情我不会让步的。」
「上次是意外,这次总不会也有意外的……」
李幼如话音刚落,忽然眼角余光里闪过一点芒光,还未来得及辨认出那是什么,眼前场景一转,自己就已经被人扯入一个紧实的胸膛里。
而后是数道呼啸的疾风,叮里当啷的砸落在他们脚边。旁边路过的人群纷纷发出尖叫,慌不择路的朝四周逃散而去。
她终于看清了那些寒芒是什么——玄羽箭,同普通的箭矢不同,这种羽箭一旦勾入□□便难以取出,昂贵且寻常人根本无法拿到。
李幼如被微生敛单手拢住腰身紧靠在他怀中,少年的目光变得冷厉且充满敌意,周遭的气息也变得危险窒息。
微生敛另一隻手已经抽剑出鞘,刚刚听到的声响就是他挡住箭矢发出的撞击声。
「高处三个,底下只怕还有他们的人。」李幼如压低声音靠近微生敛的耳畔,「找机会走。」
微生敛稍微垂眼看向她,「他们追击的是我。」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不会牵扯李幼如进这场刺杀里,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话,只要他迎战就不会害得周围人遇害。
他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柄,搂住李幼如腰身的手却鬆开了。
「你在这只会拖累我,快走!」
李幼如感到自己被用力推入一处木板后,再起身望向街道时,少年已经极快跳上了刚刚箭矢射来的屋檐上,剑光一闪,身影如风般袭向埋伏的人。
这场刺杀显然不是突发的,而她只要按照阿敛说的话去做,就能从这里安全脱身。
可是仅仅只几眼,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从尘封的记忆中唤起,阿敛的剑招她曾经见过,曾经长今城中的第一剑客也是用的这个流派。
他和长今城那些人有联繫,而且比她所猜想的更加接近。
李幼如胸膛心臟急促跳动着,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老者临终前说的那句话。
『救不了,就放下吧。』
阿敛不也说了吗,自己在这儿只会拖累他。只要再等多一会儿,刚刚闹出动静的人们就会引来镇上的守卫,一切都会很快结束的。
远处刀剑相接的刺耳争鸣声愈演愈烈,暗处里的刺客们都已经倾巢出动,将阿敛围困在人群中央。
微生敛拼死抵抗着,他紧咬着牙关,死死盯着那面罩下的脸。
「谁派你们来的?!」
「等你见到阎王时再问他吧!」最先与微生敛缠斗的刺客挥舞着双剑,他边说边同另一侧的同伙用手势打暗号,很快就有一个身形矮小的黑衣刺客手握小刀从微生敛的身后悄悄摸了上去。
「那就别废话了。」微生敛弯身扫腿躲过身后偷袭的人,趁对方来不及回防,手挽剑式一招刺入对方的喉咙。
再拔出便是血如涌注,猩红温热的鲜血溅射在他白净的面庞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也沾染了他身上今日刚穿的衣服上。
未曾将血甩净,又是一剑横劈向身侧围攻而来的三个人。
使双剑的刺客颇为惊讶:「不都说微生敛是个废物世子,你用的这是什么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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