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今城的贵公子为什么会这些?
李幼如眼中闪过疑惑,而跟着攀爬上来的微生敛也看出了她的不解,「我曾在军中学过一些。」
「随军吗?」李幼如颇感意外,她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宁国公府会将世子送上战场这种事,即便有,应当也不会参与前线战事才对。
过往曾经见过阿敛独自包扎伤口,如此也应该是随军那段时日学到的。
「军中事务杂多,总会有要人手帮忙的时候。」
微生敛记起那段时日,虽然他不曾言说自己身份,可大家却一眼看出他与寻常士兵不同,被暗中排挤之余必须要做得比他们更好才能站稳脚跟。
李幼如道:「那我便不放慢速度等你了,儘快到上面吧。」
他们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各自默默前行,偶尔李幼如会抽空看他一眼,才发现微生敛与自己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凡自己这边有什么意外他也能第一时间上前来帮忙。
直至他们到达顶峰时,李幼如双手的伤口已经裂开重新渗血,不得已要重新更换药物绷带。
撕开绷带时,仿佛连同血肉一起撕起般钻心地疼痛。李幼如紧皱着眉头,正打算简单上药重新包扎起来就完事,却被人轻拉住了手腕。
微生敛将他随身带着的水壶打开,将李幼如手边伤口沾到到的泥污冲洗干净,「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是李幼如意想不到的。
「……你在为哪件事道歉?」李幼如歪头盯着他。
微生敛低垂眉眼,拿手帕将她手轻拭干才回答:「让你为我身处险境,我本想快些将事情都处理好,但总是不如意。」
李幼如看着他半晌,想要确认他此刻说的话有几分真切的愧疚,可是微生敛望向她的双眼已然清澈见底。
「但若再来一次,我也会选择独自来深林之中,我不想再看到你卧病在床。」
李幼如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伸手捏着他的脸颊,「小孩子说什么大话,瞎逞能!但凡今日没有我来,你就要被那些兽物吃掉了,连尸骨都被分食干净!」
微生敛被捏着脸有些无辜看着李幼如,即使这样他的脸仍然善心悦目,不知道有多少次李幼如看在这张漂亮的脸蛋份上不同他计较。
但凡微生敛运气差一点的话,雨季那时候就已经死在山里了。
他却笑着道:「这样你能消气吗?」
「不能,你欠我的太多了,说不准往后欠的更多。」李幼如想起了噬魂草的事情,犹豫不决的事情总该要做个决定的。
而她始终未将极乐引的事情告知眼前傻乐的少年,而若此刻阿敛一直认为万事能靠自己解决,在知道解药製作方法后会有什么反应。
极乐引的惨绝之处便在于此,动情的人无药可救,只能渴求另一人同样有为他赴死的决心,否则就只能等着毒发身亡。
若微生敛是个私心极重的品性,李幼如也不会如此忧心忡忡。他愈是将自己当作是被他牵扯的无辜人,知道真相时得到的衝击不会比自己更少。
而身为引发极乐引的人,她既害怕又无措。
李幼如深吸一口气道:「阿敛,今日若能找到噬魂草,我有话想同你说。」
微生敛一怔,但还是点头说好。
只是他也认真道:「到那时我也有话想同你说。」
处理完伤口,他们再次将视线投向于四周的环境,顶峰的崖壁比刚刚待的地方要好得多,至少没有毒雾瀰漫在空气之中。
而李幼如则往着另一处边沿处走去,既然典籍中写的是半壁之中,那么就应当在这附近。
她在悬崖边探头探脑的,看得微生敛忍不住皱眉将她往回拉,「你在看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噬魂草就在这下面。」
「下面?」微生敛余光往下一瞄,这儿已然是云端之上,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了。
李幼如尽力用视线去找寻那独木之上的噬魂草,风吹得眼睛生涩含泪,可茫茫云端上却一无所获。
难道真就这么倒霉,噬魂草还没长出来?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微生敛指到一处地方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个呈葫芦状的岩壁中间处有个隐约迎风飘荡着的光点。
因为是近似雾状的花瓣,只有在光线不再直射崖壁的时候才能看到形状。
「半崖、独木。」李幼如喃喃想起典籍中所记载的,那必然就是他们此次要找的噬魂草。
只有此刻亲眼目睹才能感知到,原来噬魂草是真实存在的药草。
微生敛并没有立刻确定,而且即便是噬魂草,它生长的地方可以说相当刁钻了。四周没有明显能够落脚的地方,一旦失足便是葬身崖底。
他将自己所想同李幼如也说了一遍,与刚刚不同,这里显然更加危险。
李幼如却道:「可药已经近在眼前,难道阿敛你要折返回去吗?」
「我知道,但我需要你能在上面接应我,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下去反而都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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