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战争打响之后,随着战场的情报传递迴来,学生们都越来越投入到学习中,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易寒星的心理阴影。
或许因为之前代课的师兄太过和善,易寒星恢復上课第一天,就有学生在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踩点到了教室。
易寒星让人坐下之后,提醒所有学生们:「这是早上第一节 课,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迟到,难道是昨天晚上老师拖堂拖到现在?」
这么说着,易寒星宣布:「以后我的课,要是有人没有正当理由迟到的,一次扣一半的平时分。」
「嘶!」全体同学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你们师兄教的怎么样了,所以我们进来先来做个小测验。」这么说着,易寒星把卷子发了下来:「一共给大家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收卷。」
「啊!」有学生哀嚎。
「快点快点。」易寒星催促磨磨蹭蹭的学生:「把书都放到一边去。」
等完成了这一节课程后课间休息,一个男孩子对女孩说:「我感觉易老师越来越凶残了,我们咱们还是别和她相认了吧。」
「尊师重教懂不懂?」女孩子说道:「要不是人家,我们能有机会考大学?」
这么说着,女孩子还上下看了眼男孩子:「你不是一进学校就说要和易老师好好套套关係,好分配个好工作吗?」
「我那是还没进行系统的思想政治学习。」男学生强调:「我现在绝不这么想了!」
「行了!早认早超生,拖得久了家里的老爷子们要问了。」女孩子说着。
这么说着,两人在课间下定了决心,等易寒星上完课,纷纷上前相认:「易老师,您还记得我们吗?当年您在香港九龙第一次当老师,就是教我们的啊!」
易寒星立马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当年九龙城那些挂鼻涕的小孩子啊!这不是自己和姐姐姐夫的亲传弟子吗?!
想起来人的身份之后,易寒星连忙说道:「你们都来了这边了?那六爷他们呢?」
「除了和日本人战斗的时候牺牲的,大家都在村里呢。」女孩子回答。
听到这话,易寒星沉默了一下:「有哪些人牺牲了呢?」
男孩女孩对于这个话题倒是没有太过情绪激动:「这年头,谁家亲戚朋友里没几个被日本人祸害过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国家比日本强!当年日本可是牛逼大发了,把英国人都压着打,在香港搞了老久的清洗,后面日本人弱势,香港的秩序才恢復成之前的样子。」
听到这话,易寒星内心一声长嘆,是啊,战争怎么可能没有牺牲呢。
这么说着,女孩男孩还对易寒星说:「我们挺想两位田老师和两位程老师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易寒星闻言一笑:「我感觉他们好得很,只是村民们恐怕感觉不太好了。」
被易寒星笑了的程老太爷和寒星爹两人正学着北方人袖手蹲门槛,看着自己家儿子(女婿)和女儿(儿媳妇)应对上门来的村民。
「你家儿子女儿怎么回事?!啊?他们居然还怂恿我女儿和我对打?!」有一对中年夫妻在闹腾:「这日子不能过了!干部就能这么欺负人嘛?!」
田修德深吸一口气:「两位先不要闹,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女人立马指着自己的下巴:「这就是被你们家孩子搞出来的伤。」
田修德立马看向自己已经人高马大的儿子和肌肉扎实的女儿。
「我们可没动手!都是他们自己家里打的!他们还几个人打我同学一个女孩。」程小妹告状道:「妈你不知道,他们两年前就已经打算把我同学嫁给一个瘸子换东西给她哥哥当彩礼,好在当时工农党正好解放了她们家那块地,不然我同学就要遭殃了!」
「我同学之所以反抗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现在又把主意打到我同学身上!」程小妹说道:「他们不把女人当人!都新华国了,还想着卖女儿换钱!」
听到要拿女儿换彩礼,当妇联主席的田修德被点燃了:「他们这是不拿妇女当人,这是地主老财的想法!」
眼看着亲娘的火气被激起来了,程小妹再接再厉:「你们不知道,他们还打算让我同学去考试,然后让她弟弟那个草包去代替她上学!」
顿时,程老太爷的火气也升起来了:「你说啥?!还有这种事情?男人还能替女人报导?要是有什么猫腻让他们搞成了,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行!我们要去举报!」
将过来质问的家长的疑问变成自己家要做什么的疑问,说话的程小妹心想:我这就是学到了舅舅姨妈他们的两三分功力,碰到这种事情都能反败为胜了,舅舅和姨妈真是牛逼!
当然,程小妹可完全没有说谎,这家人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并没有程老太爷猜测的什么关係,也没有官员帮他们干事,他们就是因为太蠢,觉得这考大学可以代替,才想出了这种办法。
不管怎么说,田家和程家回乡之后的生活是非常有深度和有意义的了。
在易寒星回来之后没多久,圆宝也要离开易红星家里了。
小韩来的时候,易寒星也在,只听小韩说道:「单位给我分了一间一室一厅,我稍微改装了一下,将房间从中间用柜子分割成了两半,这样圆宝住一边、我住一边,平时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