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的模样像是在苦恼。
司越指尖一顿，燃烧到了尽头的香烟灼烧着他的指尖，他却是面不改色地将手中香烟碾灭，微笑道：「你说的话，我当然会听。」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司越的口中说出，没了那个所谓的称呼，却是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江煜拧眉，心里觉得不对，可是又说不出不对在哪里，只能任由着司越先一步离开。
经过含笑身边的时候，司越特意放慢了脚步，压低了声音，「如果有需要就叫一声，我在外面等你。」
含笑没理他，司越也不恼，轻笑了声迈步离开。
露台上只剩下江煜和含笑两个人。
宴会厅里空气闷热，尤其是混杂了酒气以及各种的香水味，更加的闷人。
含笑不愿意在里面久待才会选择出来。
算算时间，她也差不多要离开了。
夜里的凉风往身上吹，开春时节，带着浸人的凉意。
江煜看着含笑手上戴着的戒指，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心里一片烦躁，「订婚了？」
含笑懒懒地抱着双手，眉眼之间透出几分笑意，轻轻淡淡地应一声，「嗯。」
其实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含笑和司斐订婚的消息早就全网皆知，哪怕是那些不常上网的人通过身边人的谈论也能得知。
圈子里早就传开了，这一次司斐是来真的。
真的要把人娶回家了。
谁又能想到，对外向来是寡情凉薄的司斐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把一个小姑娘给捧到了天上。
这些话，江煜不止一次地听人说起过，一开始只觉得可笑，现在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季含笑，你来真的？」
含笑装作不明白的意思，笑了笑，「什么真的假的。」
今夜起了风，天上不见月光也不见星光，漆黑一片，只有身后宴会厅里透进些许灯光。
光影模糊，全数落尽了面前人的眼中。
江煜定定地看着，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你和司斐？」
含笑看他，怪道：「难道我还会用这种事来开玩笑么？」
恋爱是真的，订婚是真的，在一起更是真的。
谁又会用三年的时间去演一场戏，只为了报復一个人？
至少含笑不会。
第1196章 我都可以给你
现在又没人给她打赏，自然也没必要演戏。
可是江煜更希望就是一场戏，一场为了报復他的戏。
比起含笑和司斐在一起，他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含笑爱上了司斐。
她爱上了别人，就代表着他们那两年的感情真的被她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人再抢回来。
江煜本以为，自己此刻应该是很有底气的，可莫名的，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发慌。
「季含笑，司斐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更多，你要的爱，要的所有，我都可以给你。」
江煜握紧的手缓缓鬆开，眉眼之间不见在旁人面前的高冷，反倒是透出几分专情来。
曾经那个冷漠绝情说着「我不会爱你」的男人终究还是后悔了。
含笑静静看他，然后轻笑了声，「江煜，我不爱你，就算你给的再多，我也不想要。」
她像是与当初那个冷漠绝情的男人调换了个位置。
做起虐人虐心的事，她要更加的得心应手。
说出的话语是轻柔的，可落在人身上，却比深冬的寒风来得更加的刺骨。
江煜根本招架不住，嘴角笑容温柔却牵强，像是在强撑着，「没关係，我爱你就好。」
含笑转过头，看他，「我不要你的爱。」
她眼中的厌烦与无情看得江煜一愣。
细微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心臟像是已经不存在般，只能靠着整个身体去感知疼痛。
从前含笑看他，眼中皆是爱慕。
他是她的唯一，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将自己的所有柔情与爱慕全都奉给他。
他们的世界，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从他将她抛弃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含笑会爱上别人。
甚至是……嫁给别人。
现在她要将过去给予他的一切全数收回，甚至要转送给其他人。
不该是这样的。
她转身要走，江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拦住。
含笑看他一眼，平淡道：「放手。」
江煜没动，只是紧紧盯着含笑的眸子，沉默了一会，声音里突然多了沙哑，嘴角却是挂着笑，「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
说完这段话，几乎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连喉咙里都是酸涩的疼。
含笑不爱他没关係，等他把人带回来，日日对着，她总会再爱上他的。
以后她的世界只会有他一个人。
男人的眼中是不再掩藏的温柔与深情。
若是放在以前，原主看到男人这样的目光怕是要激动得晕过去。
她盼了两年也盼不到男人的一点心动，甚至连对她的心软也没有。
现在的江煜没了在外人面前伪装的高冷做派，因为爱而不得而生出的固执霸道，爱意与悔恨交织在一起，看着格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