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了?」
「刚才。」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坐床上自己想办法,别着急回去。不是……」他要帮她解决。
「你脑子怎么长的,变态。」
最后那两个字被他咬唇吐出来,完全不像在骂人。
路岐不由想起刚才在空间里,他在被子里也是咬着嘴唇小声地骂人。
「……」
「路岐?」
温敛看她没吭声,转回头,后面的话却顿住了,一双绿眸因为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东西而眯起来。
「你,这是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
「先生。」
路岐打断他,抓住他的手道。
「手和嘴,你选一个吧。」
她一本正经,说得还挺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不是知道她在问什么的话。
「我要是哪一个都不想选呢?」他道。
「那我就只好这么回家,应该半路就会被警察抓住。你从此往后就只能和你的变态丈夫两个人待在这个房子里了。」
她在温和地威胁,以前也有过不少次像这样不讲逻辑的二选一。
温敛安静了两秒,却道:「那路医生的意思是,你会从变态丈夫手里保护我吗?」
他没有从她掌中挣开,而路才又用了点力气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于是,温敛单手撑着往前的上身,抬起眼睑和她对视。
他的眼尾弧度很特别,是那种往下看人时显得张扬摄人,抬起来仰视人就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意味的眼型。
路岐眸中情绪看不真切,语调毫无波澜:「你的想像力还挺丰富的。」
「没有你丰富。」
温敛回嘴了一句,人就已经被她拉到了近处,手也被她引着往下。
他一张脸克制不住地微微涨红,蹙起的眉梢说不出是不悦还是羞恼,明明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真该谢谢我。」顿了好一会,他才从鼻子里低哼了声,「没了我,你说你可
怎么办?」
「没了你,还有很多工具。」路岐道。
「所以你要说,我是工具?」
Omega低着头,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语气虽然听不出有没有不高兴,但和平时似乎也不太一样。
一阵短暂的沉默,路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
大概没想过她会这么回答吧,温敛唇际一滞,抬眼看她,可惜路岐的单边眼镜蒙着一层淡淡的白光,没和他对视,只是接着说:
「你可是第一天就瞒着丈夫,胁迫医生做这种事的人,怎么能和工具比呢。」
温敛:「……」
「现在是谁胁迫谁,你低头看一眼再说呢?」
他的手被某个烂人强行抓着,上次在浴室有花洒还有雾气,这次什么都没有,就算眼睛不想看,其他的感官感受也清晰地传回了脑子里。
温敛的手指骨节分明,又长,是那种看起来很赏心悦目的手,但因为平时要运用各类武器和拉练,指节和掌心里都覆着薄茧。
或许算不上是精心保养,但对眼下的路岐来说,反而更好。
她就这么慢条斯理地,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这人有没有爽到。
倒是温敛自己的脸越来越热,而且,他的手已经开始疼了。
「……你,你完了没有?」他有点不耐烦,「不是*萎吗?这都快要……」
二三十分钟了,一点结束的迹象也没有。这人刚才到底想了什么东西才这么……
「反正离我下班时间还早。这不是您说的吗。」
「带薪和人家的先生做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
「的确不是,但只要您别说出去,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夫人。」
「你……你别这样叫……!」
最后,温敛的声音磕绊了一下,整条手臂都抖,三四秒后,手才终于被人慢慢鬆开。
路岐没事人似的,像看不见他的反应,理了理衣服,从床上站起来,走向了刚才放药箱的桌子。
「怎么有人连一句谢谢都不说。」温敛盯着自己的手掌,已经有点泛红了,微微不虞道,「真想抹你衣服上。」
「夫人,这里你应该说的台词是……」
「想都别想。」
结果到最后,检查的时间没有多少,别的时间倒是占了下午的一大半。
还有一个小时,军事处下班,贺沉川就该回来了。
路岐这个外聘医生不住在别墅里,只是每周有那么几天得固定地过来上班,时间差不多,她得准备走了。
温敛仔细洗了两遍手,烘干出来时,就看见她在收拾药箱。
腺体和血常规都没有问题,至于别的,可能是脑子,可能是别的,反正都得拍片,那在家里就做不了。
但贺沉川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楼下还有佣人守着,去医院多半是不指望了。
「他聘你这个医生来给我看病,但不说我以前被诊断出了什么病,吃过什么药。这很像只是一个幌子。」温敛抱臂倚靠在书柜旁道。
路岐嗯了声。
「您认识他的前任夫人吗?」
「没有。我想过这个问题,但确实没见过,我和她长得也不像。」所以才奇怪。